妙娘微微一笑:“三婶说的是,想必做婆婆的心都是一样的,也难怪老太君这般高兴的。”
本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也是真心祝福皇甫氏,毕竟在这个年代,能生个儿子,确实是功劳很大,多少皇后还因为无子被废的,并不稀奇。连现代日本皇室的皇太子无子,继承权都旁落。
但大范氏这样当着下人的面说她,她若听之任之,岂不是矮三房一截。
故而她拿话堵她,你大范氏不是也没生育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老太君之所以现在才落下心来,难道不也是因为你不能生吗?
至于聂氏和罗氏,妙娘不担心大范氏告状,她自己先讽刺罗氏的。
果然,大范氏听了此话脸色铁青。
好一会儿,才恢复寻常,她索性大声道:“这洗三啊,得办起来。”你再会说,肚子空空又有什么用,还不得看着我们三房风光。
下面的人多有奉承,“那是肯定的,这可是咱们程家的嫡长孙啊。”
妙娘并没有进去产房,只在外面道喜完,就径直离开了。
孕事
虽然妙娘当着程晏的面一如既往,但随妙娘前去的有程晏的人,这些人当然会把方才发生的这些事情在书房报告给程晏听。
程晏听的拍了一下桌子,冷哼一声:“真是不知死活。”
“二爷息怒。”下人吓的瑟瑟发抖。
程晏却道:“夫人性子极好,从不与人争端,怕是菩萨也没有这般的好心肠,我却容不得夫人被人欺侮。”
来喜是跟着程晏最久的,他颇了解程晏的心思,让下人下去后,才道:“三太太如此虽然不妥,但到底是长辈,重也重不得,否则到时候传出个不孝的名声就不好了,况且三房现在因为生了长孙,正如日中天,有长孙这个由头——”
程晏却打断:“妇人之见,自以为生个儿子就能号令族内了。”
自古攘外必先安内,程时已然是不成,二房本应同气连枝,连程晷都在最后奉上银铺,以示听从程晏,更何况程时,如今内里不安,他在外如何能放心。
当务之急,若是妙娘能有身孕就好。
但即便没有,他的人也不是那么好被欺负的。他不大在意妇人口角,但更在意三房的态度,
来喜便道:“二爷准备如何是好?”
“我自有办法。”程晏冷笑。
还妄想大办洗三,做梦去吧。
妙娘因为累了一天,很快昏昏欲睡,及至次日,三房已经是兴师动众起来,大范氏以前虽然在老太君那里讨巧,但她是小儿媳妇,丈夫权势不如大伯子和二伯子,她在嫂子们面前还要伏低做小。
但因为皇甫氏生子,这一切仿佛洪水得到宣泄口,大范氏扬眉吐气,竟抑制不得。
六娘因为陪伴大范氏得当,索性大范氏就留她在身边陪伴,她是客居,府中之事不管大范氏如何说,她都半点不沾染。
甚至还道:“六娘不堪重任,多谢姨母抬爱。”
大范氏不免暗自同心腹嘀咕:“庶出就是庶出,如此上不得台面。大好的机会让她能跟着管家,她倒好,径直推了。”
“这样老实胆小之人,反而对太太您是好事。”
大范氏也恍然:“确实如此。”
六娘身畔跟着的下人也不解,她们劝六娘:“姑娘您日后嫁出去也是要执掌中馈,能管家的,怎么今日放在眼前的大好机会就错过了呢。”
六娘却微微笑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她看的书不算多,认识的字也是让识字的丫头教的,但是顾家读书人颇多,这些人平日里引经据典,她还算好学,这句话她就记得。
大范氏那日嘲讽妙娘,她也略有耳闻,总归是不太妥当的。如今别人看着三房正在风头上不会如何,但是日后就难说了,她不过是客居,何必出来讨嫌呢。
别到时候大范氏被人针对,连她也吃挂落。
故而,她是半点不沾染。
却说,次日妙娘来罗氏处请安,罗氏见她眼窝发青,脸色煞白,心里已经知道昨日发生的事情,本打算说让她无论如何面子上还得给长辈尊严,但见她如此,罗氏叹道:“你还年轻,心里也不要存事,这孩子多早晚都会有的。”
妙娘见罗氏误会了,也不分说。她倒不是为了大范氏生气,而是自己总犯恶心导致昨晚没有睡好罢了。
还好后日府上有请平安脉的,她到时候可以让大夫看看。
罗氏见状,只好道:“你先回去歇着,今日就不必过来了,且好生将养几日。”
“是。”妙娘笑着告退。
后宅时常都是兵不血刃,一味示弱,只会让人觉得你无用,妙娘算了算,自己的月信未至,她又犯了恶心,昨日让人去胡嬷嬷那里说了一声,胡嬷嬷是经年的嬷嬷了,她虽并非医士,但妇人有妊,她看也有七八分准头。
妙娘本准备今日召大夫过来,确认自己有无身孕,但是想昨日一事,大范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