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夏生站在那屏风之后压低声音低缓开口道。
金邑宴一副慵懒模样靠在美人榻上,身上简单披着一件外袍,单腿点地露出一只修长大腿,被扯开的衣襟处显出一片泛着红痕的胸膛。
“说。”一边圈着苏娇顺滑的发尾,金邑宴一边哑声开口。
夏生躬身立于屏风之中,听到金邑宴那刻意压低的嗓音,轻缓开口道:“密信已查清,为贤怀王通敌叛国之证。”
怪不得说这贤怀王自回金陵城后便多食牲畜,原来是因着用腹内藏信之计。
“先压着。”金邑宴略思索片刻之后道。
这孙氏一族在金陵城中盘根错节根基沉稳,不是一朝一夕便仅靠一封密信便能扳倒的,但这密信却能成为这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夏生躬身垂首应声,随后又继续开口道:“云南王府沐巧郡主于晌午十分等候侧殿之中求见王爷。”
“不见。”金邑宴伸手将苏娇睡梦之中无意识半褪下去的薄被又给她掖到脖颈处,遮住那斑驳暧昧痕迹。
“是。”夏生躬身于屏风之后退出书房,随手招过一丫鬟去告知那在侧殿之中静候了一个多时辰的沐巧郡主,敬怀王事务繁忙,暂不允见。
但还不等那去信的丫鬟回来,另一边却是又有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踩着脚上绣花鞋行至夏生面前道:“夏管家,王府门口来了一西域公主,大刀阔马的要硬闯王府,被守门的家卫兵给拦了下来。”
听罢那丫鬟的话,夏生浅淡的皱了一下眉目道:“放进来,带人至侧殿等候。”
“是。”那丫鬟领命去了,夏生转身便又回了书房之中。
美人榻上,金邑宴与苏娇相拥而眠,春日暖阳细撒,半开的窗棂处呼啦呼啦的吹过一阵在两人白皙的容颜之上点上一层浅淡绒光。
夏生躬身退回屏风之后,眉目微敛,静候在侧。
半个时辰之后,屏风后传出一阵悉索声音,苏娇打着哈欠托着脚上的绣花鞋摇摇晃晃的转过屏风,迷迷瞪瞪的看到站在那处的夏生,猛然被吓了一跳。
“王妃。”夏生恭谨与苏娇行礼道:“不知王爷可起了?”
苏娇眨了眨还浸着懵懂神色的杏眸,听到夏生的话,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正穿着衣物的金邑宴,点了点头道:“起了。”
金邑宴穿戴好衣物,单手将苏娇从屏风边给揽了回来,然后帮她把身上的襦裙外衫给一一整理好之后拉着人坐到那美人榻上,以手代梳将苏娇那一头团乱的发髻给拆开捋顺。
随意的挽了一个发髻,金邑宴又将苏娇脚上随意套着的罗袜与绣花鞋给穿好,这才又牵着人走了出去。
夏生躬身跟在金邑宴与苏娇身后,看着走在前头的两人金童玉女一般相配的身姿,伸手端过案几上的新砌好的热茶递给苏娇道:“王妃,请用茶。”
苏娇刚醒过来,正口渴着,便接过夏生手里的茶碗直接吃了一碗。
伸手替苏娇擦了擦那残留在唇角的茶渍,金邑宴接过夏生递过来的巾帕,轻捻着手指上的湿濡水渍道:“那西域公主安排在了哪?”
“在侧殿。”顿了顿,夏生又道:“沐巧郡主也在侧殿等候王爷。”
夏生话音刚落,金邑宴便轻扯起唇角道:“去,让偏院那几个一同去侧殿。”
听到金邑宴的话,夏生有些微怔楞,片刻之后才道:“是。”
看着夏生转身离开的身影,苏娇捧着手里的茶碗,抬首看向面前的金邑宴,声音细软道:“偏院里头的是谁啊?”
“呵……”轻笑一声,金邑宴并未答话,只伸手抚了抚苏娇白细的额角道:“走,带你去看一出好戏。”
侧殿之中,沐巧郡主负手而立,腰间一长鞭,面前站着手持软剑的西域公主,两人身侧都是打碎的瓷器和缺了腿脚或从中间劈开的桌椅,因为两人的打斗而暂避侧殿门口的好几个侍婢,一看到两人这副又开始僵持起来的架势,赶紧提着裙摆去找夏生求救。
苏娇被金邑宴半抱着站在那隔着侧殿的茶室之中,透过一层中空雕镂的木架子,将那侧殿之中的情形完全收入眼中。
只见那沐巧郡主一脚踢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碎桌腿,叉腰指着那西域公主大骂道:“丑八怪,本郡主劝你还是早日放弃的好,省的本郡主的长鞭不长眼。”
“哼……”那西域公主弟史冷哼一声,一甩手中软剑,那软剑一铮,发出一道轻鸣之音,“泼妇,本公主今日心情好,不与你计较,识相的赶紧滚蛋!”
那西域公主说话时还夹杂着一些乌孙话,沐巧听的一知半解的,但却不妨碍两人急剧上升的怒气。
“碰!”的一声,两人又打在了一处,将那原本便十分杂乱的侧殿更砸的乱七八糟。
“喂,你不管管吗?”苏娇轻轻的扯了扯金邑宴的宽袖,正欲再说话之际,却是只感觉自己颊边一道冷风滑过,等苏娇回过神侧头看去之时,金邑宴放置在苏娇脸颊侧边的指尖处便已经夹了一块尖锐的木屑碎子,那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