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151
城上阁楼之中,苏娇坐在金邑宴的身上,手里依旧抱着那把浸着水渍的油纸伞,头上的帷帽已经除下,露出那张白嫩娇美小脸。
伸手拨开苏娇脸上湿漉漉的碎发,金邑宴轻轻的捏了捏她软腻的耳垂道:“怎么知道我在这?”
苏娇晃了晃荡在半开中的小腿,声音细软道:“我在马车里头看到你了。”顿了顿,苏娇侧头看了一眼金邑宴沉稳的面色,小心翼翼道:“我让夏管家拿了钱财,替城外那些流民分发了粥食。”
没有听到金邑宴的回话,苏娇微微鼓了鼓脸颊道:“那钱是我私库里头的,没有拿你的……”
“嗯。”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金邑宴伸手将苏娇极力掩在宽袖之中的手掌挖出,然后捻了捻那浸着血渍的白布条,语气阴冷道:“看来你这手……是不想要了……”
看到金邑宴那陡然晦暗下来的眸色,苏娇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身子,愈发抱紧了怀里的油纸伞,一双水渍杏眸怯怯的看向身侧的金邑宴,声音糯糯的带着几分讨好意味,“我不小心的……刚才那守城的不让我上来,我心急,便不小心撑了手……”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过苏娇那沾着水渍和血迹的白布条,金邑宴从宽袖之中掏出一把匕首,将那白布条一刀划开之后露出里头苏娇已经结疤的手掌。
这是苏娇第一次看到自己手掌上头的疤痕,一条细长如雨丝一般的浅褐色长痕,缀着点点猩红,十分清楚的盘踞在那白嫩的肌肤之上,只一眼便能注意到,丑陋而让人难堪。
一把收回被金邑宴握在掌中的手,苏娇低垂下小脑袋,将那只手远远的背在身后。
“……好难看……你不要看……”苏娇的声音细细的,好似细蚊一般,如若不是金邑宴离得近,怕是也听不清。
“呵……”轻笑一声,金邑宴突然将手里的匕首一把翻转,宽大的手掌用力的攥紧那锋利的刀刃,嫣红的血液顺着那银光暗闪的匕首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在苏娇细薄的春衫之上晕开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你做什么……”看到金邑宴的动作,苏娇惊叫一声,赶紧掰开金邑宴的手将那把匕首用力的扔到地上,然后手忙脚乱的从宽袖之中掏出自己的巾帕,细细的替金邑宴裹住那不断流血的手掌。
“怕什么,死不了……”轻轻的在苏娇白细的脸颊上落下一吻,金邑宴用那只还留着血的手紧紧握住苏娇那只带着疤痕的软腻手掌道:“这样,我们是不是又更般配了一些?”
苏娇抬起那双浸着水渍的杏眸看向面前的金邑宴,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慵懒模样,好似那只正在流着血的手掌不是他的一般。
“你……不疼吗?”苏娇的声音带着些微颤音,仔细听来还有一股难掩的哭腔。
“不疼……”细碎的吻轻轻的落到苏娇那沾着水渍的眼眸之上,金邑宴吮去那咸湿的泪珠子,濡湿的舌尖在苏娇那双杏眸上打转。
“别,别弄……快点上药……”苏娇羞红着脸躲开金邑宴,轻轻晃了晃那相握在一起的两只手掌。
揽住苏娇的腰肢往圈椅后靠了靠,金邑宴指了指自己的衣襟处道:“喏,药在这里。”
没有注意到金邑宴那轻勾起的唇角和戏谑的眸色,苏娇探着小脑袋往金邑宴的衣襟里看去,只见那微敞开的衣襟里有一个暗袋,扣得紧紧的,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伸手探入金邑宴的衣襟之中,苏娇用一只手扣着那暗袋扣子,解了半天都没有解开,便难免心急起来,一把就扯开了那原本就宽松的衣襟。
钱毅站在房门口,看到苏娇如此豪放的动作,微微动了动那张黝黑面皮,然后在金邑宴暗沉狠戾的眸色之下默默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钱将军,王爷怎么说?”守在外头的众将领心急的拽住钱毅的宽袖,声音急切道:“那山贼的窝到底什么时候去劫啊?我这都让人做好蒙面布了……”
“是啊,上次劫了一趟,这次估计都没啥货色了,要趁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