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睁开自己黏糊的紧的双眸,苏娇细糯糯的叫着秀锦的名字。
“王妃……”秀锦听到苏娇的声音,伸手撩开那厚实的床帘,小心翼翼的将苏娇从绣床上搀扶起来道:“王妃,昨夜陛下病危,金陵城中局势紧张,夏管家的马车已停在将军府门口,我们还是快些回府吧。”
“什么?陛下病危?”咋一听到秀锦的话,苏娇立马便联想到了昨晚金邑宴突然消失的事。
怪不得他这一月之中老是往宫里头跑,原来是陛下身子不适……
略微洗漱一番,苏娇被秀锦搀扶着走出屋子。
外头天色晦暗,乌云堆积,飞燕盘旋半空,鸣叫声声,院中空气闷热难挡,呼吸之间似乎带着一股风雨欲来之感。
“王妃,您的璎珞项圈呢?”夏管家早已候在屋门口,看到从屋内走出的苏娇,赶紧上前道。
“璎珞项圈?哦,对。”进夏生一提醒,苏娇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昨日里不知甩到哪处去的璎珞项圈。
“秀锦,你帮我去床铺上找找……”苏娇提着裙摆在外室转悠,吩咐秀锦往内室里头去看看。
“是。”秀锦应声,撩开珠帘走进了内室,片刻之后捧着一璎珞项圈走到苏娇面前道:“王妃,夹在锦缎里头了,怪不得找不着。”
伸手接过秀锦手中的璎珞项圈,苏娇欢喜的轻抚了抚,然后将其递给夏生道:“喏,这是要做什么?”
双手拢住苏娇放入自己手中的璎珞项圈,夏生不着痕迹的吐出一口气,然后抬首看向面前的苏娇道:“王妃请放心,定完璧归赵。”
说罢,夏生引着苏娇上了马车,然后慢悠悠的带着人回了敬怀王府之中。
午时将近,天色愈发暗沉下来,黑乌乌的压的人心中发慌。
西三所里,苏娇刚刚食过午膳,便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又一阵撕裂的轰鸣声。
“王妃,打雷了,这怕是要落雨了……”秀锦一边说着话,一边将那被热风晃得七倒八歪的窗棂给掩了起来。
苏娇提着裙摆走到外室房门口,抬首看向那浓厚的好似被泼了一砚浓墨的天际,双眸微怔,不由自主的按住了自己缠着檀香珠子的手腕子。
“嘀嗒嘀嗒……”豆大的雨滴急簌簌的往下落,打在院中的青石板砖上,印出一圈又一圈的浑圆暗痕。
“王妃,落雨了,进屋吧……”秀锦缓步走到苏娇身侧,声音细细道。
“等一会儿……”苏娇呐呐的开口,微仰着细长脖颈,水渍杏眸看向那被迷蒙雨雾遮盖住的穿廊处,也不知在看些什么东西。
顺着苏娇的视线往那穿廊处看去,秀锦只看到了那一株被雨水打的歪斜了细长窄叶的芭蕉树和一层愈发浓厚起来的雨雾。
“快了……”苏娇双手扶住身侧的红木门框,声音细软。
秀锦不知苏娇的“快了”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这一落雨,那天际边浓墨般的压云反而散开了些许。
午时三刻,宫中出人,张贴皇榜,陛下驾崩,举国齐哀。
苏娇坐在寝殿门口,看着身侧的女婢在秀锦的指挥下忙忙碌碌的将身侧的红绫换成白绫。
不远处,夏生冒雨而来,他躬身伏跪在苏娇面前,伸手将掌心之中的璎珞项圈举到苏娇面前道:“王妃,完璧归赵。”
伸手拿起夏生手中的璎珞项圈,苏娇细细把玩片刻之后道:“这里头……藏着什么东西?”
听到苏娇的话,夏生一愣,然后低垂着脑袋声音低低道:“遗诏。”
未时一刻,雨歇,宫中再次传来消息,贤怀王涉嫌逼宫夺位,以下犯上,被敬怀王当殿诛之,并当堂指出其玩亵娈童,通敌叛国之罪。
西三所之中,苏娇放下手里刚刚喝完的安胎药,又抬首看了一眼那慢慢放晴的天际,水渍杏眸之中神色不明。
酉时三刻,宫中传召,敬怀王承运天命,奉先帝遗诏,尊立为储。
敬怀王府,青铜大门紧闭,谢绝一切谒拜。
戌时一刻,新帝下旨,太皇太后秽乱宫闱,剥其衔,迁出永寿宫。
戌时二刻,新帝传召,召敬怀王妃入宫听封。
经过一阵暴雨洗礼,天际霞光乍现,层层叠叠的漾出火云般的焰火,穿廊处的芭蕉叶碧绿如洗,青翠翠的缀着雨珠子。
亥时三刻,贤怀王府内殿走水,一应女眷皆奔走相逃,瑾侧妃身怀六甲毙于寝殿之内,一尸两命。
子时一刻,庆国公府抄府封门,剥其权,降为伯,人无恙。
子时三刻,国舅府国舅爷悬梁自尽,先皇后闻讯,一病不起,暴毙而亡。
大金历四年春,微寒,天晴。
巍峨耸立的大金宫殿之中,苏娇穿着一袭藕色宫装,跌跌撞撞的往御书房跑去,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一众宫婢,面上皆是一副焦色模样,生怕前头那娇软的小人儿不小心跌了个跟头,她们自个儿的命也跟着跌了。
“皇后娘娘……陛下正在里头议事……”新任职上来的太监站在御书房门口,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