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要许配给薛陌那般的朝中权臣的,再不济也得是能继承爵位的世子。
想着陆胭今夜绯红的双颊,皇后眼角眉梢一股淡淡的愁态。
新皇登基不久,根基还不够稳固,公主们的婚事是要走政治联姻道路的。就算皇后有心成全女儿的爱情,她父皇那一关怕是过不了。
果不其然,皇后次日稍稍向圣德帝一提,就招到皇帝的软语拒绝,“胭儿年岁还小,不懂得挑选合适的夫婿。既然胭儿有了嫁人的心思,赶明儿咱们挑选几个合适的驸马人选,让胭儿自行选择。”
要政治联姻,皇后嫡出的公主下嫁才显得出诚意,圣德帝岂会让嫡出的陆胭随意嫁个徒有才子之名的男人。
圣德帝给陆胭挑选了几个驸马人选,要让陆胭一一相看的消息,传到陆胭耳中时,陆胭气得直哭,日日跑到皇后宫中哭着求情:“母后,女儿不喜欢他们,女儿不要。”
被圣德帝斥责过一顿后,陆胭干脆跪在地上哭诉:“女儿非荣铭不嫁。”
待锦心听到消息时,为陆胭担忧了许久的心反倒有了丝喜色。锦心知道,圣德帝给的驸马名单里是有陆胭上一世的夫婿的,六皇姑家的嫡长子陆烈。
说起六皇姑来,就不得不提一句六皇姑所嫁的男人镇西鲁国公。早年间一直是大燕国的边疆大吏,掌管大燕国西南版图的兵权。大前年,鲁国公支持圣德帝登基为帝,宫变时调遣十万大军秘密北上,阻隔了太子殿下要调遣进京的援军,可谓是圣德帝顺利登基的一个大功臣。
鲁国公的嫡长子陆烈也是个有本事的大将,大前年鲁国公携带六皇姑回京述职后,陆烈作为大将独自坚守西南,为大燕王朝西南的安稳做了大贡献,是圣德帝颇为看中的侄子和大将。
锦心知道,陆烈是圣德帝最满意的驸马人选。
对薛陌这类年轻有为的将军,锦心这一世是打心底里喜欢和钦佩,是以,听到圣德帝备选驸马名单里依然有陆烈时,锦心一张小脸开心得跟自个要挑选夫婿似的,小嘴儿直咧。
“陆烈可是比荣铭好了几千几万倍呢。”锦心的心底话无人可以述说,就跑到书房缠着薛陌听她一顿海吹,仿佛她对陆烈有多了解似的。
听到锦心的话,薛陌心底直笑,很想嘲讽叽叽喳喳的锦心几句。说实在的,这一世的锦心怕是连陆烈的面都还没见过几面呢,就已经在他面前海夸起陆烈的好来了。
“薛哥哥,你不知道,皇帝叔叔挑选的那些个备选驸马里,我最喜欢的便是陆烈表哥了,小时候见过他几面,模样儿很是俊美呢。”锦心想夸成年后的陆烈英俊潇洒,气势十足,可眼珠子一转,想起来这一世的她还没见过长大成人后的陆烈表哥呢,临时改了口,说陆烈小时候很是俊美。
见锦心那般开心,薛陌将雪缎披风披在锦心肩胛上道:“去皇宫看看陆胭,说不定她瞅见你对陆烈那般喜欢,能稍稍顺着你的意,对陆烈高看几眼呢。”薛陌边替锦心系披风带子边道,“听闻陆烈再过半个月就要回京述职,这是陆烈的画像,你带去让陆胭提前瞅瞅。”
“皇宫里怎会没有陆烈表哥的画像?”锦心嘴里这般说着,小手还是不由自主接过了薛陌递来的画卷,当做宝贝似的小心翼翼搂着。
“出了荣铭这档子事,恐怕那些备选驸马的画像都刻意画得有几分荣铭那般小白脸的样子,失去了陆烈特有的铁血之气。”薛陌边向锦心解释,边叮嘱锦心好好拿着手里的画。
锦心不知道,手里的这幅画是薛陌抽空儿自己动手画的,薛陌上一世仿佛听谁说起过,相亲的陆胭起初也是不大喜欢陆烈的,后来却被陆烈的男人之气给征服了。想来陆胭心底是喜欢那种魄力十足的男人,薛陌便将有过数面之缘的袍泽兄弟陆烈本来的硬气模样儿给画在画卷上。
这日,大雪依旧在飘,锦心却独自兴奋地登上马车进宫找陆胭去了。
“陆胭……”锦心进了昭华宫,依旧唤着胭荣公主的闺名,抱着那幅画开开心心地绕过游廊,来到陆胭的寝宫。却见一应宫女都被赶出门,站在了寝殿外头。
“郡主可是来了,快进去劝劝咱们公主吧。”陆胭的贴身宫女羽茸见着锦心,赶紧上前请安,满脸愁色地望了眼寝殿道,“公主昨夜已经哭了一宿,今儿早膳和午膳都没吃。”
听到这话,锦心收起了满心的笑意,沉了沉脸蛋点点头。虽然心底早有准备,可见到寝殿里浑身忧伤地哭倒在床榻的陆胭时,锦心的心还是抽了起来。
别说华冠丽服了,哭了一宿的陆胭此刻头发胡乱地披散在肩上,趴在床榻上的身子哭得一耸一耸的,看那样子,似乎从昨夜起就没挪过窝儿。
“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陆胭瞧都不瞧一眼,听到跨进门来的脚步声就是一顿哭骂,手臂一个发脾气,床头摆放的杯盏尽数摔碎在地,“砰砰”发出一声声碎裂的清脆声。
这般场景,锦心还是头一次见。养尊处优的锦心,自个从未这般发过小脾气,王府里更是没人敢在她跟前这般甩脸子,是以初次见到这个场景的锦心,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