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
“就是让宋公子钻狗洞,不知道公子能不能受得了这种委屈?”
“程先生说哪里话,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受不受得了的委屈。”
宋谕远一笑,转头看向门前的陈子昂。
陈子昂正抱着自己的铁棍斜靠在门边,静静的注视着远处的动静。
外面晨光微露,街道上、屋檐上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粉红,透着股奇异的通透感,让这些死物也有了股生机之感。
这个时辰在冬日人们本来应该还在睡梦之中,但今日的固安县内却绝对不会有人还能睡得着,城内的厮杀声连绵不断,离得近的甚至就在隔壁的街道上传来。
远处那片不知何处生起的大火还在熊熊燃烧,照耀着半边天空一片赤红。
整个县城都陷入到一片混乱当中,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安全出城,又岂是一件易事?
“走了,三哥。”
宋谕远手提长剑行了过来,对着陈子昂招呼一声就朝外行去,一身玄黑锦服在黎明未亮之时到极易隐藏起来。
钱老板拉着自家沉默的老伴,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酒楼,叹了口气紧随着出了门。
“走小路的话要从这边!”
二儿子钱贵声音透着沉重,他小跑着在头前带路,手上只提着一个小包裹。
后面跟着的就是宋谕远和刀剑双煞两兄弟,在后面则是钱老板一家子和那逃难而来的一男一女和一个孩子,这一对男女倒不是夫妻,男子名为廖远桥,是本地柳县尉从老家带来的一位护院。
最后跟着的就是陈子昂主仆和杜武了,倒是那位兖州名士程攸不知为何也慢慢的留在了最后,还不时的偷偷打量陈子昂,眼神琢磨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离开之前,杜武在酒楼里吼了几嗓子,告知剩下的人赶紧离去,仰或和主人一同找出城的路子,结果却无人搭腔,看来剩下的人是各有打算了。
“这位壮士,一身武艺真是高明啊!我程攸也算见多视广,像壮士这般的伸手,倒是生平仅见!”
路上,程攸一边迈着步子,一边贴过身子对着陈子昂真诚的恭维。
被人称赞,以陈子昂的性子本来应该大为得意,如果能够开口的话,他肯定还会仰天哈哈大笑两声,再摆摆手谦虚几句,摆一摆微风。
可惜此人看他的目光实在是不对,让陈子昂下意识的想回避对方的目光,心中已经把对方归为有断袖之癖的人群之中。
说以他现在只是咧着嘴朝对方傻笑两下,然后紧紧的靠在自家小婢女的身旁离得对方远些。
‘你个死基佬最好离老子远一些!要不然老子对你头上就是一棍子!’
“呃……”
面对陈子昂那诡异的笑容,程攸倒是一愣,饶是他聪明绝顶,却是半响也没有理解得了陈子昂的意思。
‘他这是知道了我要招揽他,所以才没有开口回话?可他一脸笑意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