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冲府众三等兵已陆续到齐,周誉无需点也知人不齐,军棍有条不紊得打着,待众府兵都站到自己位置时,黄宗文刚好挨完八十军棍。
他被手下搀扶起来谢罪,周誉就当这放水的军棍打得实在,饶恕道。
“下不为例。”
黄宗文艰难得起身,虽说打得不实,未伤到肉里,但面上必然皮开肉绽!他站起时不敢看周誉,却瞧了一眼周誉身后的青鹤。
周誉靠近了青鹤的方向,问道。
“吓到了?”
青鹤忙摇头,“没…有王爷在,奴不怕的。”
“本王不该带你来,吓到的话先回马车。”
“奴走了王爷就无人伺候,奴没事的。”
青鹤坚持留下,周誉也不再问,道,“把人都押进来。”
众人不知他要压什么人,就见那几辆马车上的黑布被扯走,黑布下竟然是囚车,每辆马车里都绑着数十个粗壮男子。
“本王在路上,顺便拿了些藏在山里的土匪,西博一向太平,诸位恐怕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今日让诸位练练手。”
他命人将土匪们押下车,排成一排跪在地上,这些歹人口中都被麻核堵着,完全开不了口。
周誉踱步上前,仔细看众府兵,黄宗文见他行过一个个府兵身前,有些兵依然是匪,他来不及换走。
周誉随手点了几个,让他们出列。
黄宗文一看就心知不妙,点的那几个全是匪,看来袁孟安所言非虚,是人是鬼周誉真的一看就知。
周誉让他们拔出长刀,令道:“斩了。”
众人都抖了一抖,面面相觑,跪着的人中自然有他们相熟的人,此事哪里下得去手。
周誉不着急,他有道:“山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本王知道你们都是良家子弟,这些年太平日子过得多了没见过血腥,如今陛下对林纪所告以匪充军一事已有几分当真,亦对西博府有所不满。诸位若要证明自己不是蒙阴祖上的酒囊饭袋,今日就做出点的样子来。”
他站定道:“谁敢不动,与这些歹人同罪论处,斩!”
跪在地上的几人全身被缚又无法张口,皆呜呜叫喊,做着无用的挣扎。几个出列的府兵犹豫得举起刀,与此同时周誉的玄甲也抽出长刀,似乎只待周誉下令,便要斩杀不敢动手的府兵。
场中肃杀之意瞬起,僵持片刻之后,终有一下定决心者先行下手,闭着眼睛手起刀落,斩杀了他面前的“敌人”!
有人动手,接下来就顺利极了,剩下几人皆举刀去砍,鲜血喷溅出来!数颗头颅滚落到地。校场上鸦雀无声,受了周誉军棍的几人更是两股战战,青鹤在长刀落下之际就闭上眼睛躲到周誉身后,直到这会还不敢睁开。
周誉体贴入微,让阿季带青鹤先上马车等候,他要继续看府兵操练,以便调合适的人选进山剿匪。
青鹤忙跟着阿季出去,她独自坐上周誉的车驾,缓了缓神之后才坐定。
她偷偷瞧了眼窗外,此时马车内只有她一人,刚才不敢看,这会她开始审视整辆马车内部。马车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寝居,该有的物品应有尽有,床帐坐垫全是绫罗所制,上面还掺了金线,她往里坐了坐,仔细看了看幔帐绑绳上的那枚圆球,居然是一颗夜明珠?
她忍不住用手抚了抚周誉的床榻,突然在枕头下看见了一个木把手,她抽出来一看,是一块檀木手板。
青鹤脑中迅速出现昨夜屏风后的画面,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忙把手里的檀木板放回去,可脑中的画面怎么也止不住,她甩了甩头,又想起袁孟安用那些玉势教导自己房事的时候,也会轻打自己的臀,他下手不重,只是纠正。
但青鹤却觉得那不过瘾,若是明亲王……
鬼使神差得,她又把手板拿出来,放在手里仔细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