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类一样并没有多么好,你这样想,因为突然意识到面前伤痕累累的羊形兽人根本无法讲话。
你朝他走过去,伸出手扣住他的脸颊,缓缓用力迫使nabih张嘴。微翘的上唇瓣嘟起,他的嘴巴被挤压成阿拉伯数字0的形状。
他的舌头被硬生生拔掉了。
可他依旧对这个愚蠢的世界充满好奇心,哪怕残肢败体也仍然用最原始热烈的方式表达感情。
老天,现在这个世界的人可受不了任何像白纸一样的东西。
他们的魂与肉不断生长又不断分离,前者吸满劣根性的臭油,沉甸甸坠往深渊,后者被抽干,只剩下轻飘飘欲望驱动的死肉还存在,死肉又怎么会懂得欣赏美好的一切?
对他们来讲都是可以随意污染丢弃的东西。
老实说,你也是这堆死肉的一员,道德水平高不到哪去,一样冷心冷肺,但总是不合时宜抛下怜悯,会叹息,会捡起被揉烂的白纸扔进垃圾桶里?。
就好像你在掌握你和nabih之间的主动权后,忘掉了一开始惧怕被杀死的恐慌,重新把自己放在一个很高很高,可以俯视他的位置上,在这个位置你有权痛惜他遭受的不公,你会大发慈悲伸出手安抚他。
可你没意识到施舍的同时总会下意识寻求回报。
你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思绪却纠缠成一团,在nabih眼里你像一尊雕塑,捏住他的颊肉动也不动,神色冰冷看着他黑黢黢的口腔。
nabih非常乖,你不动他也不动弹。因为长时间无法合拢嘴唇,他的涎液顺着嘴角流出,滴落在你的虎口处,有种黏腻的晶莹感。
看到自己的口水流到你的手上,nabih扭动头向后缩,小幅度挣扎的结果就是——流得更多了。你皱眉,不满他打断你的思绪,捏住他脸颊的力气加重了几分,narbih委屈瞪你,活像闹别扭的小媳妇。
你的另一只手移到他的疤痕处,指腹缓慢而爱怜地描摹这无法愈合的伤口。
“很疼吧。是不是特别疼啊。真的是……好可怜呐。”你喃喃自语,可眼底却藏不住另一种有些狂热的情绪。
你抚摸着面前任你随意宰割的兽人,自己的膝盖和手肘恍惚间开始出现火辣辣的擦伤感,不过长裤下你的身体依然白皙滑嫩,没有一丝受损的迹象。
海市蜃楼般的错觉,从重新回到玛尔达城后的时间里,已经不止一次被大脑下达过同种指令,伴随媲美真实的痛觉出现。
有一点你对nabih没有判断错,他并不像第一眼看上去富有攻击性,他的本质是怯懦的,是顺从的。
“你也被抛弃了是吗?”
顺从的代价就是可以被随意欺骗。
“跌倒了会很疼对吧?”
怯懦的惩罚就是可以被随意丢弃。
——我明白这种被抛弃的痛苦,所以来到我的身边吧。
我不会厌恶你的残缺,相反,我珍爱这世上所有不甚完美的事物。
我远没有表面上显现的那么冷静自持,那是因为还没有遇到心爱的玩具。
你把头凑到nabih的柔软的颈部,双臂主动勾住他的肩膀,手背上黏腻的液体被你坏心思地全涂到他的耳垂上。
指尖仿佛蹿出一连串细微的电光,接触到皮肤时又酥又麻,nabih被你戏耍得几乎站不稳,脚底一滑,抱着你坐到了地上。
他非常小心护着你不被磕碰到,用额头轻顶你大笑的嘴角,无声责备你的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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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和欢乐,罪恶与无辜,就像两只难分难解互相交迭的手,人们要隔断他们,就必须要穿过皮肉、血液和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