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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一看儿子来了,就哭道:“你奶又来骂我跟你爹了,松儿,娘可一辈子受欺负了。”
余松扑通一下跪到余老太面前,“奶,我这里有钱,您先拿回去给三哥用吧!我知道他是读书人,我们是万万不能跟他比的,我们不过做些小生意,平素里早起贪黑,能糊口就不错了。如今又是借钱赁的房子,奶,这是我最后进货的钱,你拿过去吧!求您放条活路吧……”
他毕竟是男丁,余老太也哭道,“奶也是没办法也才找到你们的。”
李氏心道坏了,看三房如今可是精的很,余老太怕是被绕进去了。果然,余松便把一串钱递给余老太,“这是我做了快一个月的苦力挣的,现在还欠着钱,您也知道我的情况。家里一亩田都没有,我娘说等家里有了钱,再回去做房子,到时候再让奶帮我看家。”
余老太笑道,“好好好,我就指望你们都有出息。”
余松又对陈月香的女儿妞妞道:“去把你榕榕姐喊过来。”余老太坐在这里安稳吃了早点,余松还把余老太领铺子里,特意把李氏隔开,拿了一包糖去后边,“奶,我跟你冲糖水喝。”余老太看余松这里货品林立,心中自豪感颇深,但已经拿了余松的一吊钱,倒也不好意思再开口。
余老太喝了一口糖水,这味道真甜,余松连忙道:“我这里的货,都是赊的,奶你可别往外说。再有,我方才是故意支开大伯母的,若是她在,少不得又让您来讨钱。每次她做好人,倒是让您得罪我们大伙儿。可三哥能读上书,还不都是仰仗您,日后三哥真的中了秀才了,您也得说说我们大家的好不是。您可知道大伙儿为什么不想借钱?这还不是因为借了钱,到时候说起来大伯母在外头都揽成自己的功劳,奶,你可得跟三哥好好说道,别觉着这钱都是大伯母娘家给的。”
“咋,那李氏,你大伯母在外头说了都是她的功劳?”余老太皱眉。
余松则道:“哪里是她说的,是李贵儿上次来吃早点的时候说的。那话里话外的都是李家功劳最大,我们看在大伯母的面子上都不好说什么了。”
不可否认李氏娘家在庄户人家还算可以,可出大头的哪次不是余家,余老太当场就要发作,却被余松按住了。余松笑道:“到时候筹钱,您让大伯母自筹不就行了,也别让您老做坏人。本来您也是为了三哥好,我们大家都是为了三哥好,可三哥真的成了秀才了,只管亲近李家,那我们这些人可不是抛了媚眼给瞎子看。”
余松又拿了一盒烟叶递给余老太,“您拿回去给爷抽吧,我这里还欠着债,可就不能多给了。这里有十个大子儿您偷着用,谁也别给。等孙儿挣了钱再孝敬你。”
余老太是越看余松越觉得高兴,那十个大子儿怎么也不肯要,还跟余松道:“你们到时候若是做房子,只管让奶去帮你们看着。”
余松见余老太不肯要钱,就帮她们叫了个车,李氏一脸着急看余松陪着余老太出来。余松对李氏道:“大伯母,奶这么大的年纪,日后还是叫了车。梅儿几个都挣了钱的人,也该叫他们多孝敬。”
“松儿快回去,你铺子里面忙,别跟你大伯母说话了。她闲人一个,你去忙吧!”余老太朝余松挥挥手。
等余榕来的时候听说余老太回去了,一脸惊讶,张氏笑道:“你哥真是长进了,把你奶哄的一套一套的。”
余榕笑道:“这就好,娘,亏得我还跑了过来。”
余老太眯着眼睛看着生的圆胖的李氏一眼,又瞧着她自己黑瘦的样子,心里又骂贼婆娘,不要脸,想占自己的功劳也不看看她有几斤几两。
“李氏,这钱呢?就先放我这里了。我到时候直接给奉儿,老五家的身子重,这几天家里伙食就由你来了。”
李氏着急了,“娘,这钱还是由我给奉儿吧,以前都是我给我娘家人让他们带过去的。”
余老太见状果然像余松说的那样,好处全给李家人占了。
若是以前的余老太肯定会开骂,但想着余松说的,日后让李氏去筹钱,她心里憋着乐,脸上不露出丝毫破绽。且不管余老太和李氏婆媳二人如何撕扯,余榕看了看自己做的成衣,十分满意,就要余松用架子挂起来放余松店里寄卖。
她做的是一套女式裙子,料子不算顶好,但余榕做的很用心,尤其是领子上还做了花边,裙子上用丝线绣了绿草。她统共做了五天左右,开价倒也不贵,两百五十文。可这料子本钱加丝线,不到五十文。所以卖出一件,净赚两百文。
还有普通的,比如女式上襦下裙的,,她只在配色上下功夫。比如上边是葱绿色的上衣,下边配白色百褶裙,看起来搭配的很舒服。她还推出搭配送头花,“小鱼,你看这对花若是有人买这几套都可以送给她们。还有这个长项链,专门配这一件的,你可看好了?”
“知道了,榕姐。”小鱼甜甜的答应。
他长的可真不像个小厮,可偏生是签了死契的,余榕叹了口气没做声。小鱼看了看面前的余榕,凑过去道:“榕姐,你是不是瘦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