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打脸”剧情。】
听到系统提示,应翩翩感到有些不耐烦。对傅寒青没感情之后,他发现此人真是个天生碍事的货色,之前爱答不理,现在又动不动感情澎湃心慌意乱的,委实是贱得慌。
他被不被“打脸”无所谓,别人喜欢他还是恨他,应翩翩也不在乎,他今天设计这一出,为的就是将汤药的事情在人前查个明白。
如果此事不是傅家所为,那么一切水落石出,对他们来说也是有利无害的。
可惜,看来这个如果不会成立了。
傅英从听到王太医说出醒酒汤里那几位导致神志不清的药物是什么之后,脸上的神色就一直不太好看,这时又听应翩翩一言一语,把调查的方向往药物的来源上面引,他就知道不能再查下去了。
此时见应翩翩和傅寒青闹的难看,傅英便开口道:“看来此事的大致情况都已经清楚了,恐怕在醒酒汤中下毒的确实另有其人,但要调查尚需时间,等宴会结束了,本侯一定会彻查此事。眼下已经耽搁许久,总不能因为寒青自己的事就扰了大家兴致,各位还是先请回到席上赏花饮酒吧!”
傅英说完,又冲杨阁老说道:“阁老一向心善,若是不放心这个年轻人,将他接走也无妨,或者待我调查清楚,也可派人带他去阁老的府上说明情况。”
傅英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杨阁老便也说道:“傅老弟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这毕竟是傅家的私事,自然是你来安排处理。”
其他人听了一耳朵的八卦,眼看这件事也即将收尾,便都纷纷准备离开。一切仿佛都要到此为止了,然后这场宴席将会其乐融融地进行下去。
应翩翩冷眼瞧着这出戏,只觉得可笑无比。
他最初发现药有问题的时候,怀疑的人是傅寒青。傅寒青一次次的举动,以及在书中后续剧情中的表现,早已让应翩翩对他彻底失望,如果对方作出这样的事来,也是合情合理,不会太令人惊讶。
可偏偏不是。
傅寒青看上去毫不知情,反倒是傅英在听说了那几味药之后,神情有一瞬间的震惊和慌乱,紧接着就想把事情捂住,不敢再查下去。
实话说来,如果剔除掉剧情的力量,应翩翩对傅英的感情其实要比傅寒青深得多。
这位叔父握着他的手教他写下亲生父亲的名字,带着他扬鞭策马,追逐旷野的风,讲着那些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的往事哄他入睡……
但原来,一切都是假的,爱情如是,亲情亦如是。
可是在这么多年来的点滴相处间,真心与假意,又是怎样相互伪装,却还区分的那样清楚明白呢?
应翩翩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傅叔叔,依小侄看来,这样只怕不妥……”
说了这一句之后,他便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了。
傅英待应翩翩一向温和疼爱,这时想到应定斌都已经回了京城,就更加多出了一百个耐心来,缓声道:“阿玦,你这话怎么说?”
应翩翩道:“我只是觉得……”
他本来想说“此事未必是侯府中人所为。毕竟今日适逢盛会,人多手杂,若是现在不查个清楚,只怕等宴会散去,人就不好找了”。
可是这本书中,根本就没有安排过此事会在人前败露的剧情,傅英一直到结局都是个正直温厚的长者,所以剧情之力牢牢阻止着应翩翩说出后面的话。
傅英看应翩翩欲言又止,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应翩翩从来就不是一个吞吞吐吐的人。
他从小看着应翩翩长大,自认为十分了解这孩子,也没想到他会知道什么内情,眼下急于让这件事快点结束,也不想再追问下去了。
傅英便不容置疑地说道:“阿玦,叔父知道你是担心我们的安危,你放心吧,我会将今日去过后厨的人都抓起来审问,一定会找到那名幕后主使的。好了,就请大家安心宴饮吧!”
应翩翩沉默了片刻,却慢慢抬起头来,忧虑地问道:“是吗?真的能查到吗,傅叔叔?”
他容貌秀美无伦,只是素来张扬,偶尔露出这般示弱的表情,不免让人心都软了。
原来,他再怎么做出漠不关心的样子,对这件事情还是在意的。
傅寒青终究忍不住道:“若实在问不出来也只能施以严刑,总之天网恢恢,事情既然做了,总会留下痕迹,不可能查不到的。”
他说到这里,却听应翩翩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竟是分外愉快,傅寒青不禁愕然止住了话头。
“可是……”
应翩翩眼波流转,看向傅寒青,一脸诚恳地说道:“可是,那个在你醒酒汤里下毒的人,就是我啊。”
傅寒青猛然愣住。
一阵凉风吹过,仿佛整个园子里的人都被施了定身术。
【一名优秀的反派,需要具备一次次坚持挑衅主角的顽强意志,歹毒而不失狂妄的欠扁形象,在短暂的成功之后迎来更加猛烈的打脸,从而衬托出主角的无辜、正直以及宽广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