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什么好人,做这件事不过为了完成系统任务换命,本来也不是要救这些百姓,也用不着他们领情。
他不需要那些东西。
听到应翩翩这样说的时候,池簌心里那种奇怪的异样感再一次涌了上来。
他有一种直觉,应翩翩总仿佛在赶时间一样,总是不顾一切地朝着他的目标前行。
对于过程中发生的其他事情,他不是不在意,却因为怕干扰到那个一定要完成的目的,所以严格地克制自己,不闻,不问,不看,不动心。
为什么一定要如此自苦?
池簌深吸了口气,定定地看着应翩翩说:“可我记得你在傅家的时候曾说过,最讨厌被冤枉。”
应翩翩一怔,池簌却笑了笑,忽然戴上面具,大步朝着人群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粮食已经开始井然有序地发放了,因为有系统作为辅助,粮食的数量绝对是足够的,不至于出现上次施粥到了一半便断粮的情况,百姓们一直到灾情结束之前,都可以保证温饱。
再加上随着魏光义惨死,洪省被控制,衡安郡的局势也趋向稳定,百姓们这些小小的议论,等一段时间后新鲜劲过去,自然就会得到平息。
反倒若是强行镇压,堵塞发泄情绪的渠道,才会使事件发酵。
应翩翩心里估量的很清楚,所以才说不用去管,他见池簌径直朝着那些灾民们走过去,心说这应该不是要把他们给揍一顿吧。
应翩翩看着池簌走到正在议论的人群跟前,向着其中一名赤膊光脚的汉子笑着说:“董大哥,你还认识我吗?”
对方闻言回头。
或许一个人的面貌有时候不容易记清楚,但池簌脸上那副造型精致奇特的面具却是极容易让人印象深刻的,那董大哥一见之下大喜过望,说道:“恩公,是您!”
池簌点了点头,微微含笑,说道:“看来董大哥尚记得我。”
姓董的汉子十分激动:“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能忘记!”
他说着,便向自己身边的其他人介绍池簌:“这位就是去年发大水的时候,将我从河里救出来的人。他还给我们的村子里送过很多粮种,让我们在春耕的时候没有错过耕种,可是我的大恩人!”
衡安郡的气候虽然不好,但四面山峦围城,地势险要,所以七合教才会将总舵安在了这里,百姓们受灾严重的时候他们也没少帮忙。
池簌作为七合教的教主,平日虽然深居简出,但偶尔也会在周边走一走。
这里的不少百姓都曾见过或者听说过他,再听姓董的汉子一提,都纷纷挤过来同池簌道谢。
那名姓董的汉子便向池簌问道:“恩公,不知道您这次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事情,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您要是没有地方落脚,还请去我家坐一坐吧,我,我炒肉给您吃。”
池簌笑着说道:“不必了,我只是听说衡安郡又发了水灾,故而特意来看一看情况。这一次朝廷派了钦差大臣下来整顿贪官污吏,又将救济的粮食分发了下来,想必各位往后的日子会好过很多,我也就放心了。”
有人听池簌仿佛口口声声都是在为了当官的说话,觉得十分不屑,小声道:“呵,谁知道这样的能过上几天,说不准没两日便又来人把那些粮食也给抢走了。听说这一次的钦差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因为在京城里有大背景才能来的。”
“他因为杀了运粮食的金老爷进了大牢,没两日就被魏光义给放出来了,而且跟姓洪的关系也十分不错。说不准就是为了搏个好名声,才用这些小恩小惠来做戏!”
池簌目光在那人脸上一扫,记住他的相貌,又看见对方满脸都是轻蔑之色,肩上却扛着袋大米,手中还拎着两条肉干。
池簌便笑着说道:“这位兄弟,我瞧你身强体壮,若是自己耕作定然也能收获丰厚,应该确实是瞧不上这些小恩小惠的。不如你也做一做戏,将你的米和肉分给大家,博个好名声如何?”
那人一惊,忙不迭地将自己的米和肉抱在怀里,退后两步,缩着脖子说道:“这、这凭什么?!”
他的样子把不少人都逗笑了,池簌也跟着笑起来。
他将自己的袖子卷起来,露出了手臂上的两道陈年旧伤,冲百姓们说道:“我曾经也是穷苦出身,少年时为了多挣些银钱,跟着猎户去山林中打猎,结果一开始不得章法,却反倒被老虎咬出了这两道伤,险些丧命。”
应翩翩不禁也随众人向着池簌的伤疤处看了一眼。
这应该算是他头一回仔细打量属于池簌自己的身体,只见手臂清瘦有力,肌肉紧实,打眼一看便知道是习武之人,和韩小山全然不同。
眼下,池簌仅仅是露出来的小臂上就遍布着不少陈年疤痕,想来少年孤苦,需得自己在江湖上挣扎求生,曾经的日子也是非常不好过的。
但此时池簌讲起这些事来却已十分坦然:“后来还是猎户们教会了我他们的法子,那就是在黑夜中穿上虎皮做成的衣服,戴上虎皮帽,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