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同之处在于,灵堂的正中所挂并非死者遗像或牌位,而是一副色泽鲜艳,栩栩如生的钟魈图。
在钟魈图之前立着一座雕塑,瞧背影是名宫装女子,应翩翩走过去,只见她背后刻了“衡安刘氏庚子三月初八”几个字。
整座雕像雕琢的栩栩如生,上面却缠缚着掺有红绳的铁链,链子上已经生了锈,雕像表面也多有掉漆开裂之处,有的地方甚至长出了青苔。
此外,钟魈的香案前也落了不少的香灰,过去供奉的香火燃尽后,没有人再打扫和更换。
可见,这处地方荒废已久了。
周围的气氛十分阴森诡谲,这次是梁间陪着应翩翩一起下来的,见状不由轻声说道:“少爷,钟魈在民间一直是捉鬼的,这个布置,好像是要镇压的这名女子不得翻身啊。”
应翩翩负着手,淡淡说道:“不止,你看她的肚子。”
梁间低头看去,发现重叠的衣裙之下,那名女子肚腹微隆,竟然是一名孕妇,但在她的肚子上贴着一道黄符,上面用朱砂写着令人看不懂的字文。
应翩翩道:“这座地下厅堂是在做法,防止她从下面爬出来,讨要自己的孩子。”
梁间愕然道:“魏光义建这么一个地方……这,难道这女人是他的情人?他抢走了人家的孩子,不让她们母子见面吗?”
应翩翩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心中却已经有了成算。
他转头冲那两名暗卫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礼物笑纳,回去告诉你们家殿下,既然要登台唱戏,那就好好准备吧。”
那两人连忙答应。
应翩翩又道:“你们先退下吧,我还想在这里随便转一转,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梁间看应翩翩没有离开的打算,便道:“这底下真是又阴又潮,少爷您的病刚好,还是再加一件衣服吧。”
他说着,变戏法一般拿出了一件斗篷,给应翩翩披上了。
应翩翩道:“你倒是准备的周全,连来这种地方都带着衣服。”
梁间道:“是临出门的时候,韩公子让我带的,除了衣服还有一壶姜酒,说是辟邪祛湿。啊,就是那个七合教的韩公子,不是咱们姨娘。”
他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唏嘘。
不知道为什么,梁间老是觉得这个韩公子跟少爷的韩姨娘有点说不出来的相似,两个人都是姓韩,而且好像都对少爷十分关心。
可惜现在韩姨娘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少爷成天看着这个韩公子,会不会勾起忧伤之情。
他悄悄打量着应翩翩,应翩翩便看了梁间一眼,说道:“那我问你,这两个姓韩的公子,你觉得哪个好?”
“这……”
梁间道:“当然是都好了。韩公子是七合教的大人物,我十分景仰,但要论喜欢,毕竟韩姨娘是咱家的人,我断没有向着外人的道理!少爷宠韩姨娘,奴才也更喜欢韩姨娘。”
他没想到,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应翩翩就笑了,而且不是讥笑讽笑似笑非笑,而是那种忍俊不禁,乐不可支的笑法。
梁间小心翼翼地道:“少爷,您……没事吧?我说错什么了吗?”
心心念念想要扶正的池教主,真的好惨啊,他不但没能扶正,连姨娘都当不成了,连梁间都不拿他当自家人了。
虽然他和池簌每天就是正室还是爱妾的问题扯皮,也都不过是玩笑而已,但应翩翩设想池簌听到这话的表情,还是觉得说不出的有意思。
他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拍了拍梁间的肩膀:“没有,你说的很对。回去之后在韩姨娘病榻前多说说,他一高兴,没准就醒了呢。”
袖手震雷霆
应翩翩说完之后又开始四下打量,梁间见状,便问道:“少爷,您是想找什么东西吗?”
应翩翩冲着地面抬了抬下巴,说道:“你去看看那是什么。”
梁间走过去,发现应翩翩所示意的那一处有些不起眼的饭菜痕迹,不过此时已经风干了。
他便用帕子轻轻擦了一下,拿给应翩翩看。
应翩翩道:“这样的饭菜不会是祭祀的贡品,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只能说明此地曾有人居住,又或者……现在也还有人在住。”
他回想着刚才那两人打开机关的举动,又看了看四边的墙面。
一面墙供奉着神像,不好亵渎,另一面墙正对着神像,则是民间说法中鬼魂所居的地方,也不可能设置出口,那么就只有左右两面了。
应翩翩进来的时候特意看了路,记得左侧的地面上搭建了一排小楼,下面若是再中空,恐怕容易坍塌。
他指着右侧的墙面,直接说道:“来人,找锤子给我砸开。”
眼下整个衡安郡都是应翩翩说了算,他才不管什么机关不机关的,既然有东西拦路,也不用多费脑子,砸了便是。
应家的人一向是少爷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闻言也不劝阻,挽袖子就干,很快将那面墙砸开了,果然后面依旧有着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