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治病!”
他说完,便大步向着厢房那边走去,梁间连忙道:“哎,韩公子,韩公子您走反了,在这边!您武功那样好还会治病,果然能者多劳,多谢多谢!”
应翩翩心道:“指什么路啊大傻子,他那哪是治病,他分明想去要命。”
他随后跟上池簌,到了韩小山的房中,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有人正在嘻嘻傻笑。
池簌把门推开,只见镜子跟前坐着一个人,那身形面貌都非常熟悉,正是韩小山。只是同样的一张脸,如今气质迥异,看起来与先前却仿佛也不怎么像了。
韩小山回过头来,满面笑容没来得及收起,一下子便看到了应翩翩,双眼骤然发亮。
他完全忽略了池簌,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努力板住脸,又将头发撸了一把,以便显得更加飘逸。
觉得差不多了,韩小山这才以生平最风流倜傥的姿势,冲着应翩翩抬手作了个揖。
他清了清嗓子,正正经经地开口自我介绍道:“咳咳,应公子,在下韩小山,乃是京城猛虎帮的左护法。我当初跟了你半年,偷了你一个荷包,也没跟你搭上话,没想到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如今竟成了你的侍妾,我心里很高兴。”
池簌在心里冷冷一笑,心想,猛虎帮是什么东西,而且不过是个左护法,连帮主都没当上,呵,废物。
这番话韩小山对着镜子练了许久,说完之后回味片刻,觉得确实没出错,吁了口气,眉开眼笑地说:“以前梦见过当面同你说这番话,眼下总算实现了我的梦想,这辈子值了——”
池簌淡淡地说:“侍妾是我,与你无关。”
韩小山转头看他。
池簌冲他微微一笑:“韩小山,别装傻,当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了吗?”
池簌的语气平平常常,但被他说出来,就有种让人汗毛倒竖的冷酷,韩小山几乎能看见对方眼底折射出来的幽幽寒光——跟狼似的。
他心生警觉,打了个哆嗦,退后两步:“我没说我不记得……”
韩小山刚醒的时候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别人打听了半天,只知道他居然成了应翩翩的侍妾,狂笑之余又觉得不对。
他仔仔细细想了想,才记起一些偶尔在这具身体上意识苏醒时所看到的微薄记忆。
狠毒自私的父亲,同父异母的兄长,那不知不觉萌动,却清晰知道永生不可能得偿的爱情……
这命中的一劫将他带入了一个无比光怪陆离的世界,那么诱人,却也那么危险。
韩小山道:“我知道,你是我哥嘛,咱们是共患难过的,干什么这么凶……”
应翩翩抱手站在旁边看着,此时唇角一翘,道:“韩小山,咱们也算是奇缘一场,你说说,想让我怎么安置你?”
这其实是他头一回真正跟韩小山说话,一瞬间,韩小山仿佛又一次想起了初次见到应翩翩的时候,那种仿若见到万树桃花盛放的惊艳。
他一咬牙,从怀中飞快地摸出一封信,塞到应翩翩手里,顶着池簌的目光勇敢地说道:“这个……我以前跟着你,给你写了首诗,一直没机会给……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也不敢有什么别的念想,今天已经很高兴了,这封信你拿着回去看吧。”
韩小山递完信就闪到门口,后背贴着门,对应翩翩说:“当年我娘成天做梦想进安国公府,结果不自量力,把自个给坑死了,我是不想走那条路的……你啥时候有什么吩咐,西柳胡同第一家的斗鸡场是我大哥开的,找他提我好使。那、那先这样,你真好看,我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