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性,已经够将你惯得无法无天了,哪里还用得着哀家撑腰?若是再给你点好脸色,哀家看只怕连五指山都要压不住你了。”
她说着提起了刚才的事:“方才哀家已经去傅淑妃的宫中敲打过她了,想必她也不敢再插手她那妹妹流放之事。况且,就算她这回敢去皇上面前求情,皇上也是不会答应的。你以后莫要再掺和进去。”
应翩翩道:“是。以淑妃的性格,她不久前才被皇上斥责过,这回应该不敢再去恳求了。所以我才猜,她会用的办法,多半是暗度陈仓,半路上把傅夫人给换了。要不是您出面,恐怕这事还要费一番周折,多谢太后。”
他说完之后,太后也没有再开口,宫殿里出现了片刻突兀的寂静。
过了一会,太后才慢慢地说:“你过来,我看看你。”
应翩翩上前两步,仍是躬身站在对方面前,下巴上微微一凉,脸被太后托了起来,令他将头仰起。
“若是将傅婉换了,你就算是半路再将人劫走,傅家的人都不敢报官寻找,到时候要打要杀,反倒还更容易些。”
太后逼视着应翩翩的双眼:“不过哀家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她有了过节,原先不是喜欢傅寒青喜欢的要命吗?怎么,脑袋总算清楚了?”
应翩翩轻描淡写地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喜欢的时候看他哪都好,那阵劲过去了,也就不过尔尔。”
“至于傅夫人,我是因为她曾经害死过一位友人的母亲,希望她付出应有的代价,而不是被私刑处置,也算是全了这位友人的心愿。”
他心里默默地想,就当还点人情。
太后凝视着他的脸,美丽威严的面容上不知闪过了一丝怎样的情绪,片刻之后,松开了手,轻声道:“你去坐下吧。”
应翩翩坐了下来,太后抬起手,往大殿西侧的暗门处一指,问道:“还记得你七岁那年,在那里发生了什么吗?”
应翩翩道:“宫中来了刺客,欲盗娘娘手中凤玺,危急之际,您还是没忘记抱着我,躲到了里面。因为要顾及我,还连累您差点被刺客寻到……”
“那时你才多小,又生着病,当然没有自保之力。”
太后打断他:“出来之后,满地尸骸,你
告诉我,等你长大后,会保护我,让我无论何时面对凶徒,都不用再躲藏。当时我说了什么?”
应翩翩垂下目光。
“你是精美的白玉,就不要和那些瓦砾泥石硬撞,反倒伤了自己。”
太后淡淡地说:“之前你做的那些都是小事,重要的是,问问你自己的心,是不是躁了。”
应翩翩沉默了一会,终究站起来,俯身一拜:“……是,应玦谨遵太后教诲。”
应翩翩毕竟是外男,不能在宫中逗留太久,太后原本也并非喜爱闲话之人,不多时便让他走了。
应翩翩带了一些他从衡安郡带回来的药材、小吃以及稀罕玩意,将东西留下之后,便告辞离去。
太后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说道:“我怎么觉得这孩子的脾气和以前不一样了,看着心事重重的,怪让人心里不安。”
她旁边的管事嬷嬷笑说着:“大概是长大了吧。应大人瞧着稳重了不少呢,最近又立下了不少功劳,听说陛下似乎也对他十分看重,您这是还把他当孩子呢。”
太后笑了笑,眼中却掠过一丝惆怅:“原以为他不像他的父亲,从长相到性子都是如此,如今看来,却终究……”
应翩翩对太后的感觉十分特殊。应定斌当初捡到他的时候还没有出宫,原本不适合养育孩子,可又实在舍不得送走,才恳请了太后帮忙,把应翩翩留下来。
应翩翩和公主黎绶小时候都是在太后身边长大,太后对他来说,无疑如同至亲,但对方对他的态度,往往在疏离的关切之外,又有着几分怅惘和古怪,让人无法完全亲近。
应翩翩出宫的时候,便也碰见了黎绶,她正和另外一名打扮华贵的美貌女子在一起。
那女子大约二十四五的年纪,应翩翩依稀有些印象,知道她应该就是皇上的长女黎纪。
她是已逝的皇贵妃所生,又是皇帝长女,自小十分受宠,七年前下嫁给了高大将军的儿子高景成,就在上个月,黎纪刚刚以高景成年老色衰为理由,将他休弃,回宫居住。
这件离经叛道之极的事情令朝野上下议论了很久,都说黎纪羞辱忠良之后,以帝女之身份欺辱夫婿,德行有亏,遭到了不少的言官弹劾。
皇上也下旨狠狠地将黎纪责骂了一顿,但最终这位公主也没有受到太过实质性的惩罚,依旧在宫中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倒是高景成羞愤之下缠绵病榻,到现在还没能下的来床。
应翩翩记得这位皇长女,还是因为在原书中,黎纪跟黎慎韫交好,最后也是坚决支持黎慎韫登位的重要皇室成员。
黎慎韫登基之后,便将黎纪封为了长公主。黎纪在公主府中豢养了二百面首,与他们通宵达旦地玩乐,还经常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