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证傅英是幕后主使,可是这件案子的调查中,最大的获益者却是他自己。就算是案子告破,查出与应翩翩无关,皇上也难免会生出疑心,认为他想要为父喊冤。
傅英这么多年来能把众人耍弄的团团转,其心机之深,可不容小觑。
池簌沉默了片刻,忽道:“要不,我去把傅英杀了吧。”
他对于傅家的行为早已经忍无可忍,只是因这里毕竟是朝堂而非江湖,多方势力盘根错节,更要顾忌皇上,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池簌担心给应翩翩带来了麻烦,这才没有动手,否则傅家满门都要成为一滩烂泥。
而如今,他胸中的怒气已经积攒到了一定程度,说出这句话来,心中也有了主意。
“现在傅家与应家矛盾很深,我若是暗中杀他,虽然自信能不留痕迹,但也怕是容易教人怀疑到你的身上,所以我倒不如干脆当街与他发生冲突,然后装作失手杀人。左右皇上也奈何不了我,先不惜代价把他除掉再说算了。”
池簌平时温文,直到这时候才能从话中听出几丝藏不住的匪气。
应翩翩知道他是担心,倒展颜一笑,说道:“皇上冲着七合教,确实不可能杀你,也不能下狱流放,不过你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安国公府恐怕就要飞了,你不心疼么?”
池簌道:“该遭报应的人已经付出了代价,剩下的都是身外之物。再说,什么也不及你的安危重要。”
应翩翩心中一甜,抬手拍了拍池簌的脸,池簌含笑任由他拍了两下,微一俯身吻在他唇上,轻声道:“我要是无家可归了,就来你这里住,应公子收留么?”
应翩翩道:“哼,到时候你要什么没什么了,还想上小爷的家门,想得美。”
池簌手臂收紧,将他的腰勒了一勒,问道:“真的吗?”
应翩翩推了池簌一把,没推动,反倒被他反手按在窗下的小榻上,俯身在脖颈和颊侧轻嗅。
应翩翩实在觉得痒痒,终于忍不住笑了,服软道:“行了行了,收收收!收你回家,我就当养小狗!”
池簌从小就没和玩伴玩过,更别提跟人说笑打闹,没想到长大成年之后,这样逗一逗应翩翩,再听他损自己两句,竟是怎样也不腻,说不出的开心。
池簌低声笑道:“那我就咬你。”
他说着,作势轻轻在应翩翩脖子上咬了一下。
应翩翩推了推他的脸:“我跟你说正经的,你真杀不了傅英。”
池簌听他说的认真,问道:“为什么?”
应翩翩道:“因为他是傅寒青的爹。”
池簌本想说傅寒青的爹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想一杀杀一双呢,话未出口,忽然明白过来。
他低声道:“因为剧情?”
应翩翩微微颔首:“我试过,没用的,或者就算有用也不能用。我现在改变剧情,是按照每件事情合理的逻辑一点点地改,就如拆房子,只能一片瓦一根梁的那样往下搬运,你自己站在房子上,若是乱砸一气,只会被一起压死。”
应翩翩说到“死”字,池簌抬手,轻轻在他唇上按了一下。
池簌道:“我明白了。那就一点点来吧,总归不让他们伤你分毫就是。”
应翩翩笑道:“从天下第一高手口中说出这话来,怎能让人不安心呢?”
池簌含笑不语,只是与他缠绵轻吻,仿佛要确认什么似的。
应翩翩心中还存着些理智,亲了一会觉得不对,按住了池簌顺着后腰滑落的手,说道:“大白天的,你……”
池簌顿了片刻,似乎也觉得不妥。
可白日有白日的妙处,这具曼妙美丽的躯体在他的身下,所有的美好之处都无遮无拦,纤毫毕现,随着动作的掠夺绽放出无伦的魅力,实在叫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他终究难以自持,抓起应翩翩的手,慢慢吻过他的五指,又低头亲在了他的锁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