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我们怕你堕了他老人家的威名!”
杜晓晨闻言,不由仰天大笑,而后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说道:“你们在我面前装什么装,还什么受了太祖的恩惠,那戏子也配跟太祖相比吗?这样吹牛不怕,风闪了你的舌头!”
听他说出“戏子”二字,表情轻蔑,李定大怒,喝道:“你给我住口!”
说完之后,他不禁和珊瑚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目光中看到忧虑和动摇。
杜晓晨却趁着这个机会,从李定手里挣扎起来,大声说道:“狱卒呢?!怎么还不来?我全都招了!我扮鬼,都是受了一个戏子指使的,他是王苍的旧情人,他——”
李定再也顾不得去想其他的,手一抬又紧紧捂住了杜晓晨的嘴,呵斥道:“胡说八道,王苍的旧情人又怎么会指使你害应大人呢?这根本就说不通,我看你分明是打着他的旗号,报自己的私仇,混水摸鱼!”
杜晓晨冷笑道:“你管我怎样?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你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反正我已经打定主意了,我不想再装下去了,他们怎么处置我都好,这样严刑拷打,零碎折磨我实在是受不住!你既然死活说你自己是还阳索命的鬼,那么就别管我这个大活人怎么说,放开!”
李定紧紧按着他就是不松手,又说:“行,就算你是受到了他的指使吧,既然你愿意为他办事,一定也是受到了他老人家的恩惠,你怎么忍心背叛他呢?做人不能没有良心。”
他一时情急,终于将自己焦虑的缘由暴露了出来。
但李定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身后的这面墙上,角落处有一个小小的洞口。
他们说的话全都顺着这个小洞飘了出去,传进了隔壁坐着的两个人的耳朵,正是池簌和应翩翩。
落子惊风叶
杜晓晨等三人的语声从隔壁传来,有些模糊,却被池簌全都听了个清清楚楚,然后低声转述给了应翩翩。
应翩翩轻笑一声,说道:“果然。”
池簌道:“看来王苍那名情人果然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可惜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他的下落,只能靠从李定和珊瑚的口中慢慢试探了。”
应翩翩道:“目前你们七合教那边和西厂都给了我一些消息。我知道他幼时跟王苍在一个村子里长大,没有爹娘,吃百家饭,村里的人都叫他的小名,冬官。”
“后来朝廷与西戎开战,京城招兵,王苍想要应征入伍,没有路费,冬官就把自己卖给了当地的戏班子,为王苍凑了路费。”
池簌不禁轻轻“啊”了一声,道:“那这人也是十分情深义重了。”
应翩翩调笑道:“可是我当年认识池教主的时候太富贵了,要不然重来一回,我也卖了自个给你凑份去医馆的钱,说不定咱们要早在一起不少年头。”
池簌倒没成想应翩翩会说这样的话,虽知他是玩笑,也不免感动,又有几分心疼。
他抚了抚应翩翩的脸道:“傻小子,怎么不长教训,还要对人这般掏心掏肺的吗?我就是宁可自个当场死了,也万万舍不得用你这份钱,能拿着心爱之人卖身的钱去花用,不管他是为了什么,你也敢信他?”
应翩翩原本也是玩笑,可池簌回答的这样认真,令他微微一默,想起原书中傅寒青说动他一同去边关打仗,最后“为保家卫国,天下大义,迫不得已”,将他留在城中诱敌,自己则被黎慎韫的一道圣旨召回救驾。
然后他被黎慎韫困在深宫之中,傅寒青依旧给他的表哥当着忠臣良将。
“阿玦?”
池簌叫了应翩翩一声,应翩翩回神,说道:“没什么,想起一些事。”
池簌也不追问,只笑了笑,语气平和:“这世上人各有志,有人心系天下,有人忧国忧民,但对我而言,此生惟你。我不会去选,也没得选。”
手上一暖,已经被池簌握住,应翩翩微微垂眸,看着池簌将他的手展开,与他十指相扣,轻轻一握。
他唇畔露出一抹笑意来:“我信。”
随即,应翩翩放开了池簌,又是一笑:“不过,我交你的任务怎么办?方才他们说了什么,你都略过去了吧!”
池簌故意叹气:“唉,是啊,我就知道,只要你在跟前,肯定会分心,所以我特意在另一边还安排了人,保证不敢耽搁应大人的要事。”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
应翩翩又道:“而后,王苍娶了上官之女,一路飞黄腾达,冬官所在的戏班子过了几年之后因为没生意垮了,他这个人却不知所踪。几个暗探费了很大功夫,找到了一位当年在戏班子中的旧人,说是他身材瘦小,经常演旦角,可是曾经被王苍教过武艺,身手很利落。”
池簌听他说明白端底,恍然而悟。
应翩翩怀疑这个冬官就是李定和珊瑚的幕后之人,于是指点杜晓晨获得他们的信任,再一点点根据对方的反应逐步放出信息来试探。
现在看来,怕是中了。
就在应翩翩和池簌说话的时候,杜晓晨跟李定的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