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茶根也给池簌倒进杯子里了,含着笑转移话题:“那你可猜错了,跟我吃饭虽然能占点小便宜,但是也很容易受到惊吓。”
一位煮茶的高手原本不该犯这种错误,可是应翩翩亲手倒的茶就是加了黄连也好喝,池簌垂眸看了一眼,面不改色地都喝了。
他放下杯子,说道:“哦,会是什么惊吓?”
应翩翩微微侧耳,神秘道:“你听。”
外面的门被小心翼翼地扣响。
应翩翩道:“进来吧。”
池簌耳朵灵敏,那人刚刚靠近的时候,他已经听出了对方一脚轻一脚重,应该是腿上有疾,等到门被推开,人进来一看,果然如此。
这人自然就是前天晚上被应翩翩喂了颗香丸的刘亥,也是应翩翩今日要守株待的兔。
原本刘亥虽然腿上有些不便,但至少五官端正,相貌尚可,如今池簌见了这人,却不禁挑了挑眉。
只见刘亥满面都是红痕,从袖子下面露出来的双手也是斑斑驳驳,颜色鲜艳,像是胭脂涂抹出来的印记。
不过实际上这些红痕都是从皮肤里面长出来,他身上被衣服遮挡住的地方也处处都有,根本清洗不掉,看上去十分骇人。
见到此人,果然是惊吓。
刘亥会变成这个样子,自然就是先前应翩翩动下的手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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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刘亥这样狼狈,应翩翩这个始作俑者却一脸的幸灾乐祸,说道:“哟,这是哪来的妖怪?也太吓人了,此处的酒楼老板是怎么待客的?还不叫小二进来,把他赶出去。”
他说着就要叫人。
刘亥一下子便跪了下去,哭丧着脸说道:“公子,小人错了!小人是前日的刘跛子,特意来向您请罪的。”
应翩翩道:“这我倒是有点印象,但你之前可不长这模样呀。”
刘亥前日好不容易从傅寒青的手下逃跑,之后回到家中躲藏起来,才敢偷偷派人打听消息。
他惊闻邹胜酋已经被傅寒青被杀了,只吓得心脏砰砰直跳,同时又万分侥幸自己逃得了一命。
刘亥不知道应翩翩那时是给自己吃了什么,但想着应翩翩一直落在傅寒青的手上,肯定早就被搜身监视,严加看管,身上应该也留不下什么危险的东西,他自己浑身上下又不疼不痒,担忧了一晚上,也就渐渐把这事放下了。
谁料第二天早晨起来,刘亥听到妻子的尖叫,一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而且这红痕不碰则已,稍稍触摸就奇痒无比,就算是不致命,他这辈子也别想舒坦过了。
刘亥这才意识到,原来应翩翩果然给他喂了毒药。
眼下仅仅是第一天,他身上便生了红痕,后面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找了几位大夫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这个时候要是还反应不过来应翩翩的用意,那可就真是个傻子了。
所有人都心心念念地想要把应翩翩弄到手,有人为财,有人为色,有人为了权势利益,可是反过来,所有的人却都被这个年轻人算入了圈套之中,耍弄的团团转。
应翩翩的意思很明显,他故意把刘亥放走,以免让他落在傅寒青手里,又喂下毒药,就是等着刘亥自己回来找他,用所知的秘密换取生存下去的机会。
刘亥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就一直派人在酒楼外面看着,今天果然见到应翩翩又来了,身边还有一位俊美的青年相伴。
只是这次两人神态亲密,言笑晏晏,与应翩翩和傅寒青在一起的时候大不相同,显然是应翩翩的亲友已经找到了他。
这时听到应翩翩明知故问,刘亥没有办法,磕头哀求道:“公子,都是小的一时鬼迷心窍,不长眼睛,才会对您起了谋害之心,如今遭到惩处也是理所应当,只是小的家中尚有妻儿在,还请公子您高抬贵手,留我一命。”
“只要公子您愿意赐下解药,有什么吩咐您尽管开口,小人一定照办。”
“你倒是识相。”
应翩翩似笑非笑地说道:“那好,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邹胜酋找你是为了带着我去取我父亲留下来的珠宝。但你是什么人,如何与他联系上的,又为何会知道东西在何处,如实说吧。”
刘亥虽然跟应翩翩说的卑微,但实际上对要不要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他心中还是有些犹豫。
毕竟药丸吃下去一时半会还没有死,但这些秘密说出来,若是后续的事情处理不好,他甚至有可能全家都要遭祸。
刘亥今日主动过来找应翩翩,服了他给的毒药是一方面的原因,另外也是意识到应钧留下的这个儿子,甚至比他的父亲还要多了几分果决狠辣,绝对不是易与之辈。
单看这回跟他作对的人,邹胜酋死了,傅寒青那边听闻不知道是受了重伤还是生了急病,总之他的手下连夜请了几名大夫,第二天便匆匆忙忙地转移了藏身之处,仿佛生怕寻仇一样。
这件事肯定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