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
应翩翩抓住他的袖子,道:“爹,你怎么来了,何时来的?不是给你报了信说我没事,马上就会回去吗?这么远,你赶过来做什么?”
应定斌含笑看着他:“我们阿玦这些日子被坏人抓走,可把爹爹给急坏了,头发都急白了。涧竹给我报信,说是找到你啦,好端端地就在这里,过几天就带你回家去,可我还是想早点看看你,这就紧赶慢赶,坐了快船过来了。”
整个过程被他讲的轻描淡写,又说应翩翩:“刚才在外面还听你说要带爹爹来玩一玩,怎么我真的来了,你又说话不算话了?”
应翩翩忍不住翘起唇角来,说道:“怎么是我说话不算话,你都不是我爹了,是池簌的爹,跟他一起合起伙来瞒着我。”
应定斌笑着点了点他,又冲池簌说:“你看看,这孩子总是这样,说他什么都要顶嘴。”
池簌含笑道:“这样可爱。”
他跟着又补了一句:“而且这话也没错,阿玦的爹就是我爹。”
又七合教的人正巧端茶进来,听到池簌的话不禁暗暗佩服。
教主就是教主,武功高强,谋略出众,还极会为人,短短两句话讨好了应家父子俩,段位就是高,令自己这等见识短浅之人望尘莫及。
怪不得自己到了如今还没说上媳妇,教主虽然有着不举的隐疾,更加不能生养,但也独得恩宠,都已经快要当上正妻了。
他有心观摩,可惜奉上茶之后就被赶了出去,没这个机会。
所以这人就不知道,池簌这句话说出来,应定斌非但没有喜笑颜开,反而肃了脸色,正视着他。
应定斌说道:“我打小没家,爹娘早死了,后来便入了宫,直到有了阿玦,爷俩这么多年相依为命,心里才算有个盼头,你这声爹一叫,就是要闯进我家里来,拿了我比命还重要的宝贝,你说我敢不敢答应?”
应翩翩莫名其妙,道:“爹,你……”
应定斌却抬了抬手,不叫他说话。
池簌怔了一怔,随即也低下头去,郑重地冲着应定斌一拜,慢慢地说道:“厂公说的是,我一向是个十分贪婪之人,对厂公的宝物起了觊觎之心。可池某亦懂得这世间门的道理,若想要真心,必得先以真心换之,若想得至宝,我亦应将这条性命双手奉上,死生不负。”
应定斌看了他片刻,池簌这段日子为了寻找应翩翩吃不好睡不下,明显消瘦很多,但目光坚定,言行如一。
他终于笑了,转身拍了拍应翩翩的肩膀,问道:“我家宝贝,爹多嘴替你问了这么一句,觉得很喜欢涧竹,你怎么说?”
应翩翩在旁边都要看傻眼了,心说这两人简直莫名其妙,在干什么,怎么跟地下做黑市交易的人贩子一样?
他可不知道这段日子池簌和应定斌为了找他焦虑万分,抱团取暖,以傅寒青为打击对象,在短时间门之内建立了身后的战友情谊。
这样一来,两人彼此之间门的感情自然进步飞速,也让应定斌更加看出了池簌这个人的可靠。
应翩翩只觉得他们突然当着自己的面来这一套,实在是让人头皮发麻。
他不禁说道:“你们在说什么?把这种话说的这么认真都不觉得尴尬吗?!”
池簌扑哧一声笑了,觉得心情甚好,应定斌也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不说了,走,我还没有用膳呢,陪爹吃饭去。”
应翩翩和池簌带着应定斌去了当地一家颇具特色的酒楼好好吃了一顿,既算是为了给应定斌接风,也是权当对此地的暂时告别。
毕竟虽然口上玩笑说要好好在这里游玩一番,但应翩翩仓促之间门被带出来这么久,应定斌也是推掉了一切事务赶过来的,两人都需要及早回京,根本无暇耽搁,也只能等有朝一日得了闲暇再来了。
这样看来,三人里面最不着急的反倒是池簌,毕竟他是教主,不管跑到了哪里,该他处理的事也会有人追着赶着给他送过来,在什么地方都一样。
当下几人商议,应定斌在这里休息一日,后日便可以一起启程,应钧那些旧部处理完这里的事务之后,也随后晚一步赴京。
池簌自然是要跟应定斌和应翩翩一起离开的,于是特地召集了此处分舵的各位高层成员,将此地需要后续完善的事宜都安排了一番,众人听说池簌要走,也都十分不舍。
左舵主趁着单独汇报情况的时候,悄悄给了池簌一瓶酒,委婉说道:“教主,属下有生之年能够见您一面,得您点拨,实在是感激不尽。这几日属下与任护法通信,得知您……近来忧思操劳,身体不佳,也很是忧虑,特意寻了古方配了这些药酒,请教主品尝。”
教主身上这病他不好直说,但是又怕池簌没有会意,又补充道:“这酒主要是能让人精神焕发,勇气百倍,对……对心中之情也更能直抒胸臆的。”
“教主您为了寻找应大人如此费心费力,但应大人未必知晓。有时候也得,用别的方式……多多表达,也好让应大人更加欢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