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已经围着文懋端茶送水了。
这秋惜从不争抢,只静静的,平日文懋也喜欢她这样的性子。
“秋惜,如何?送到了吗?”
“回二少爷的话,送到了,只那姑娘一路和奴婢打听您,奴婢没有多说。”
文懋暗自点头,指不定这个秦娇也是嫡母安排的人,就像前来送来的那两个丫头一样,想到这里,他再看向秋惜。
秋惜又往后退了几步,恢复了不争不抢的样子。
秦娇的事情当然传到镜春斋的姑娘们耳朵里,云骊看了秦娇一眼,倒是不以为意,因为她哥哥一直在外求学,很少回来,况且哥哥身边跟着小厮下人无数,到底发生不了什么。
但云骊也不能完全放松,因此在一次见到大伯父时,把这些事情说了。
“家中住的女眷多,有时候哥哥碰到又不方便,
他不好意思说,还是我听说了,在您这里多一句嘴罢了。”
章思宗想的难免多了些,他深以为然。
要说谁最不想章文懋过继,当然是老太太,二弟妹那是个贤惠人,倒不会如此仇视,他也悄悄送了个人在文懋身边。
冯氏生活素来节俭,吃了一杯茶就问邰妈妈:“秋惜丫头那里如何了?”
邰妈妈笑道:“您放心,秋惜一贯在二少爷房里那是不争不抢,深得二少爷信任,近来能够贴身服侍二少爷,大太太时常送补汤过去,连助兴的药都不必,稍微撩拨一二,岂不就得手了?”
尤其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最容易如此,再者秋惜本也是文懋少爷的房里人,就是幸了也实属正常。
冯氏看向远方:“这也不能怪我啊,这世上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们家女儿多,大临又重妆奁,一个女儿一份妆奁,留给文龙的还有多少。我的文龙生来就是人中龙凤,绝不可能看一个妾的儿子的脸色。要怪就怪他自己,谁让他读书那么刻苦,还那么讨大老爷喜欢呢。”
邰妈妈也附和:“是啊,作为庶子就得老实才成。况且,就是他和秋惜有什么,也是她自己上钩,关我们何事呢?”
更重要的是,秋惜还是老太太那儿的人。
这二人想的是挺好,但没想到云骊十分机警,绕过李氏把此事单独告诉了章思宗。
本来章思宗房里妻妾无数,可即便如此,大户人家的规矩也是娶妻再纳妾,否则弄出人命来,哪家小姐愿意嫁过来?
不过,这更让他了解到云骊的机敏,人啊,就是要敏锐,否则傻乎乎的,容易被人挖坑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杨贵妃自缢是空有美貌,没有脑子,若是稍微有点脑子,未必不能成武则天啊。
云骊不曾想大伯父对她这么高看,还在想刘姨娘何时回来呢。
冯氏却等不及了,过了一个月秋惜都还没得手,她忍不住对邰妈妈道:“这个秋惜在搞什么?你跟她老子娘说过了么?”
邰妈妈却期期艾艾的道:“哎哟我的太太,不怪别人,都是大老爷疯了,他问了文懋少爷身边服侍的人,听说秋惜是老太太送的,当即打发走了,现下但凡沐浴洗漱都只让小厮服侍。”
“这个大老爷……”冯氏气急。
邰妈妈忍不住吐槽,大老爷到底是多恨老太太啊,一听说是老太太的人,居然就直接送走了,反而是太太明面上送的那两个前凸后翘的留下来了。
偏偏太太有贤惠的名声,她送去的那两个丫头,绝不会现在就引诱二少爷,否则那就是面甜心苦。
本来准备动用老太太送的人,好不容易捏在手里,居然被大老爷胡打走了。
冯氏拍着胸口,实在是不甘心。
要知道这年头,收买个人做坏事,还不败露,那是很不容易的。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章老夫人被大老爷的做法也是气笑了,她对林妈妈道:“那秋惜素来最本分,从不生事,老大如今是撕破脸要和我作对,简直是魔怔了。”
但她还是寄希望在庄姨娘身上,只盼着庄姨娘得宠,让二老爷还是坚持过继四哥儿。
她的信肯定在大老爷前面到,希望一切顺利。
就在章老太太和冯氏都把最后希望寄托在二老爷身上时,二老爷的信在腊八这日到了,信上却大赞文懋,同意大老爷过继文懋,还为文懋争了一份财产,若到时候大老爷有了自己的儿子,文懋归宗,不至于没有着落。
这个时候,大老爷也大方起来,当即就同意,直接开了祠堂,甚至把真定老家的人都请了来。
“开祠堂。”
章老夫人和冯氏都在寿
喜堂坐着,俱面如死灰。
林妈妈邰妈妈都忍不住想,大老爷这次真的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文懋过继的事情,云骊最大的感受则是原来不可一世的老太太和深不可测的太太也奈何不了大老爷。
因为单就“女子不入祠堂”这一规矩,就让她们无可奈何。
可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