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陆之柔怔怔的,她曾经已经刻意淡忘过裴度,尤其是世子妃的命妇装穿在身上,母亲高兴,外祖家高看自己一眼,也正如七表妹说的,不把男人当回事儿就过的下去,地位财富儿子都有了?她其实按照常理,应该过的很自在才对。
可为何她听到裴度如此知冷知热,依旧会嫉妒呢?
她的内心觉得自己不需要权势富贵,如果跟着裴度,没有所谓的妾侍,难缠的婆母,错综复杂的关系,她也愿意。
安嬷嬷劝道:“我的好姑娘,奴婢让人化了归脾丸,您先把药吃下吧。至于其他的,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天下间自古好事难成双。
陆之柔闷头吃了药,用帕子擦了嘴,才道:“我知晓,如今已经很好了。”
安嬷嬷把下人屏退了,又宽慰道:“您想啊,章五娘多要强的一个人,原本是做王妃都嫌弃不够的人,嫁到裴家怕是嫌弃不足。如今不过才新婚几年,她有些颜色,男人嘛,贪恋渔色,也就那么回事儿。等她颜色淡了,容颜老去,男子还不是妾侍一房又一房,早晚的问题,她还不怎么能生育,进门三年了才生了一个儿子,和您比比就知晓谁才是好媳妇的人选了,怕是裴夫人还后悔呢。”
又好强,又不太能生,还太拢着男人,哪家婆婆会喜欢啊?
不曾想到云骊正和裴夫人一起吃晚饭,晚上用的是鸡丝粥,裴夫人笑道:“这鸡丝粥很像大煮干丝吧,是我特地让人做的。”
云骊点头:“我说怎么这味儿这么好的,原来这鸡丝先煮过了。”她又夹了一筷子菜,连连点头:“这鹅掌糟的极好,娘,儿媳恨不得天天来您这儿蹭饭。”
主要是裴度吃的太清淡,他甚至还偶尔辟谷,和云骊吃不到一
起去。
裴夫人就道:“正好我这里不仅是糟了鹅掌,还有鹌鹑茄、蒲笋鲊、牛蒡脯,一样做了一盒,你且拿回去,寒食节的时候不能开火,吃这个最好。”
“那就多谢娘了。”云骊回来的时候是吃饱喝足,还另外拿了小菜回来。
回房时,裴度正陪着煜哥儿玩,父子俩在地毯上坐着玩九连环。
裴度看她回来,还道:“跟我带的?”
“自然不是,这是娘给我的,正好过寒食节,你不要佐咸菜,我倒是喜欢。”
说话间,又提起明日家里人要进宫去,让裴度也看看那位长信侯长什么样儿,回来再说给她听。
裴度是馆阁官员,皇上是非常乐于让他们这些进士出身,又出身馆阁的官员在身边的,他听云骊如此说,遂道:“放心吧。”
当然,他也知晓自己官卑,虽然现在为正五品,可他的内眷是没办法进宫的。
可云骊从来不会怪这些,他捏了捏她的下巴:“骊珠儿,你也想上战场不是么?”
云骊笑道:“不啊,我只是想知晓昔日瞧不起她的人,现在看到她如此会怎么样?”尤其是曾经说人家不配的人,现在看着人家侯爵加身,或许会不会后悔呢?
所以,女人真的不能当怨妇,被别人欺压欺负的时候,一定要努力挣扎,挣扎了也许你会出头,不挣扎一辈子没有机会了。
却说孔家就很尴尬了,奚氏则在家和丈夫孔令宜笑的不行:“活该啊,二婶娘在咱们家里摆好大的威风,如今闻人氏回来,她算什么呢?”
孔令宜正色道:“你也别笑话她,明儿你进宫了,若是闻人氏发难,你也要帮帮忙。至于其她动真格的,你就别管了。”
奚氏皱眉:“动真格,还能怎么动真格的?”
另一边孔隽光正对云淑道:“闻人氏性情暴躁,一言不合就喜动手。刚嫁给我的那一年倒是还好,后来生了孩子之后,性情愈发暴躁。明日,她若对你不善,你就找皇后娘娘作主,娘娘那时带着娘子军,她们都是她的手下,这点分寸闻人氏还是有的。”
云淑心中微微不安,“她此番来势汹汹,旁的倒也罢了,就是怕她支持二皇子。你说皇上明知道薛家有意如此,怎么还同意呢?”
孔隽光道:“皇上的心思我也猜不着,但我想这就是平衡之道吧。”
在孔隽光的心中,闻人氏即便有些拳脚功夫,可她怎么可能领军打仗呢?
这个时候,孔太太喊孔隽光过去了,孔太太的意思很明确:“闻人氏的事情已经造成,现在要的是弥补这个关系,不能成了仇敌。”
“可是娘,当初是闻人氏自己要走的,我当时送的钱也没要,一个人把两个孩子都带走了。儿子从来不曾许诺她当儿子的正室啊?”孔隽光委屈的很。
他是国公唯一的儿子,闻人氏做个贵妾都难,怎么能做正室呢。
这种事情孔太太当初也是知晓的,孔太太甚至还想等杜静影进门,把闻人氏的儿子养在膝下,这一切都是合乎当时的做法的。
闻人氏的身份是不可能做正室的,谁会和一个这样身份的人平等往来,亲戚们见了是会笑话的啊?
但现在孔太太对他道:“你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