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里的事情当然是由云骊打理,他不会过问。久别重逢,大家不免在一起吃饭喝酒,他喝醉了就拉着云骊回房来,云骊则笑着看他:“你呀,醉醺醺的,还是先喝点醒酒汤再睡吧。”
却见醉眼迷蒙的裴度立马清醒过来,他讪笑道:“我哪里是真的醉了,还不是想多和你说说话吗?”
云骊也巧笑倩兮看着他:“知道啦。”
她态度一松,裴度就完全高兴了。
他的情绪就仿佛是追随她的情绪一样,云骊握着他的手道:“知晓你一直惦记我了。”
裴度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你不知晓我多担心,我在外头什么都没怕过,但是就怕你我二人感情不复往常。”
“傻子,你怎么这么说,你送给我的玉簪花,我都知道的。”云骊捏了捏他的手,表示亲昵。
二人恢复往昔,但是云骊心里也有很多苦闷,她一句一句慢慢儿的说,裴度都听到心里,他其实也懂了,云骊寻求的大概是一种自由和理解。
以前裴度不会花功夫听人家抱怨诉说,因为他觉得没什么用,人嘛,活在世上谁没个烦恼?可是是云骊说的,他就愿意听,还非常有耐心的开解。
“你的想法一般人很难理解,她们也理解不了你为何这般想,就像我们替贺宰相办事,明明都是好事儿,可有人就是觉得大动干戈,你能如何?所以,以后咱们就是朋友,成不成?”裴度认真对她道。
因为他发觉妻子没有什么闺中密友,
大概也是和她的背景有关,还有她一路走来如履薄冰,很难去相信谁,故而对人际交往十分谨慎。
这样也就导致她很难有很好倾吐的朋友。
当然,能够懂她想法的也很少,比如他们夫妻避孕都是为了身体好,可是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要是被外人知道,绝对唾沫都能把人淹死,连他都不例外,觉得他宠妻太过。
对几乎除了他们所有人而言,女子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可是裴度能够理解云骊,知道她有志向,有自己的想法,可这些想法,除了他之外,恐怕很多人都难以容忍。
云骊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呀?”
她一路踽踽独行,似乎很难和任何人交心。
裴度洒然道:“我是说以后咱们俩做朋友,不管你要做什么,只要有我在,能替你消遣一日就是一日。”
云骊的心情仿佛似拨云见日,她露出了一丝小鹿般顽皮的笑容,往裴度身上一坐,重重的道:“好,那我们俩现在就是知己,是朋友。”
“是啊,日后你就叫我子珩,如何?”裴度摸摸小姑娘的头,很是心疼。
云骊搂着他:“好,子珩。”
夫妻俩慢慢悠悠的说这话,居然都睡着了。
而林暖熙那边才刚刚用完饭,林家的乳母丫头观察着裴家,又看着桌上的饕鬄盛宴,不禁咋舌道:“裴家真是富贵人家。”
乳母替林暖熙布菜:“姐儿,您先吃点菜。”
林暖熙本来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但是这一来裴家,裴家规矩太大了,各种下人穿梭其间,她们都十分拘束。
“乳娘,裴叔叔不来么?”
乳母陪笑:“姐儿,这可不是在船上了,凡事要裴学士照顾,现在回到家里,自然是裴大奶奶照顾,裴大奶奶就是那个衣襟前别玉蝴蝶的那个。”
林暖熙不悦的点头,但还是道:“我还是喜欢裴叔叔一点。”
林家的丫头捂嘴直笑:“这兴许是咱们姐儿和裴家的缘分,若非是裴大人,咱们姑娘早就掉进水里了,如此被救了一命,又这般投缘,奴婢方才见裴家也有个玉人似的哥儿,和我们姑娘一般大呢。”
这些丫头都是从湖广雇来的,都没怎么受过拘束,乳母却是知道些眉眼高低的,连忙道:“你们可别胡说。”
乳母却是发现裴大奶奶看着热情周到,其实没什么太多感情,而且内外规矩非常严格,也许从今儿进了裴家就见不到裴大人了。
晚膳,云骊让人把嘉柔姐妹还有林暖熙叫来,大家一处吃饭,阮嘉柔和阮嘉卉在这里住了几年,受云骊照拂颇多,她们都是年轻的姑娘,正好一处。
“林姑娘,这是你阮大姐姐和阮二姐姐,平日你可以找她们一处玩儿。”云骊是不大耐烦养孩子,倒不是她没有爱心,因为她二儿子年纪还小,又是个娇气包,她实在是没什么精力管别人的孩子。
因为她当年被自己的亲伯母养着,也不过是拨了两个人过去了,客人就客气对待就好。
嘉卉和嘉柔会意,在用完晚膳后,主动带着林暖熙说话,云骊也去她那里看了看,又问林家乳母:“你们有没有缺什么?若有缺什么,可一定要告诉我。大爷告诉我,说林大人也是不容易。”
乳母点头:“我们老爷和裴大人是同年,关系一贯很好呢。那一年,我们老爷科举那年生病了,还是裴家帮忙送药的。”
“原来这样啊。”云骊不知道怎么就想起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