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犹豫先找谁说话时,裴度当机立断:“太子,调兵遣将自有枢密直学士章学士在,您毋须担心,还是看皇上的病情吧。”
不是裴度要出头,而是只有他是章思源的女婿和亲近之人,官位只在宰相和副宰相之下,故而,他不出也得出,再有,这个皇后怎么这么笨,简直气死他了。
这么笨的女人,真的也能嫁人吗?
还成为一国之母。
殊不知云凤此人本就有些骄傲自负,平日在娘家时就说一不二,成了皇后之后,更是众人捧着,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臣子居然敢屡次三番反驳她,故而,她恼羞成怒道:“裴学士,如今圣上龙体欠安,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若宫闱有人作乱该如何是好?”
裴度觉得她简直有病直接激动道,“皇后娘娘,若有何事,臣下他日必奉陪吃剑。”
意思就是像你说的那种宫变如果发生,老子直接表演吃剑给你看。
顾学士和贺无忌大惊失色,连忙责难于裴度态度过分激动:“裴度,不可对皇后无礼。”
裴度忍气跪下。
此时,皇帝已经闭上眼睛,龙云殡天。
皇帝驾崩,举国皆哀。
听到国丧消息的时候,云骊正抱着烁哥儿在裴夫人这里说话,“娘,您看烁哥儿是不是长高一点儿了?现在饭量也见长,那时候长牙的时候高烧了一场,就瘦了不少,瞧着这几个月肉长起来了。”
她是跟什么人说什么话,跟裴夫人一般谈论儿子就比较安全,不会出大问题,要不就是谈家中细务。
裴夫人看顽皮的烁哥儿,此时窝在云骊怀里,觉得分外可爱:“嗯,是长胖了点儿,他可比他爹爹好多了,他爹爹小时候生病吓的我不行,哪里知晓现在长的这么高大。”
云骊一阵甜蜜,丈夫高大到昨夜……
正含羞时,只听丧钟响起,云骊脸色突变:“不好,这是国丧。”
裴夫人也是一凛,这可是大事。
皇上居然这个时候没了,太子虽然还挺不错的,但是能不能承担起这个大任呢?恐怕能不能也只得能了。
许多事情不是你想好了才能去做,赶鸭子上架的事情还是很不少的。
而云骊想到自己可能还要进宫哭丧,赶紧着人把诰命服拿过来,说来也唏嘘,当女帝师的时候,还只是五品宜人,现在都是三品淑人了,和嫡母的诰命一样了,也不必像之前那样还得礼部赶制,人家知道裴度是大红人,诰命大妆早就送过来了。
裴度一直到晚上才回来,他一看到云骊的第一句话,不是说谁死了,而是道:“为何皇后那么蠢?”
啊?
云骊四下看了看,还好他们夫妻二人常常说话时没有外人,她听了裴度这话就道:“怎么说起她来了,如今正值国丧,你们今儿遇到她了?”
想来也是,皇帝驾崩,肯定有很多要叮嘱的,皇后肯定也在身边。
“是啊,见了一面,你知道吗?皇帝临终时,她跟疯了似的要孔隽光进宫,孔隽光并不掌管两京大营,是老泰山和元辅在管……”裴度把当时的事情描述了一下。
他甚至眯眼道:“若有一日,幽禁她才行。”
云骊打了他一下:“说什么呢,她是皇帝生母,况且新皇不日就登基,她是太后。纵有千般不是,皇上也不会对她如何啊。”
不过,她听到“他日奉陪吃剑”时,再看裴度,觉得他实在是太有少年气在身上,寻常男子很容易老成沉稳,没有趣味,唯独裴度一直如此,很有意思。
“你呀,反正她都是个太后了,我在宫里那一年,发现她连宫务都没管过,大行皇帝早就看出她的能耐来了,为这个气什么。”云骊宽慰他。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云骊只是担心日后:“你这样肯定会让她恨你的,只是皇上在遗诏中有没有让她垂帘听政?”
身份先不提,主要是权力重不重要。
就像庆王府指使旁支宗室,一个闲散宗室放话要对付裴度妻小,后来此人被告到衙门打了四十大板,半身残废,纵然庆王府还算是很有权利的宗室了,也不敢出头,更不敢说什么。
“就她?”裴度不是瞧不起女人,主要是她和自家云骊生的还有几分相似,都生的聪明脸,可怎么她就那么笨,而云骊别说是精明能形容的,简直是智近于妖。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难以置信,他是真的瞧不起她。
“放心吧,辅政大臣是元辅和顾大学士,老泰山今日也跟我说没什么影响,若非我出来,他真把孔家兵马引进宫来,到时候就不是护驾,可能弄成兵变。”裴度不怎么担心。
他见云骊不明白,就解释道:“云骊,你说我们的官位都是皇上给的吗?”
云骊自然点头。
裴度却笑道:“不,是元辅给的。每一次尚书以及高级官僚的任命多数都是廷推结果,那
以前云凤对云骊基本都是从不相见,即便那时,她成了帝女师,都难得见一面,说明云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