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宁侯夫人眯了眯眼,拿凌家压她,有个姐姐嫁到凌家可真了不起。南宁侯夫人气极反笑:“原来真是去拿药了,我还以为二姑娘一看闯了祸跑了呢!”
洛婉如脸色一僵:“伯母误会了,我怎么会!”
南宁侯夫人定定瞅她两眼,直愁的她手脚僵硬,才轻嗤一声,命婆子扶起江翎月,对吴氏道:“月儿受伤,我先行一步,回头替我在老夫人那告一声罪。”
吴氏送南宁侯夫人一行出门,留在屋内的姐妹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撇开视线。
洛婉如咬唇站在原地,只觉得一股怒气在胸间横冲直撞又无处可泄。在洛婉兮面前丢人,是她最不想的,可偏偏发生了,还是由洛婉兮替自己周旋。此刻她心里什么滋味都有,又什么滋味都说不出来。
洛婉兮见堂姐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显见思绪万千,垂眼道:“我离开有一会儿了,该回去了,二姐?”
“我过会儿走。”洛婉如干巴巴道。
洛婉兮略一颔首,带着人离去。
离了桃来居,被洛婉兮派去请洛婉如的柳枝低声道:“奴婢没见到二姑娘的面,只见了姚黄姐姐,不等奴婢开口,姚黄姐姐便说,她与何妈妈都劝二姑娘去瞧瞧江姑娘,把事情圆过去。二姑娘不肯还生了好大的气,两人都吃了挂落。幸而大少爷亲自过来,二姑娘这才来了。”
看来这位堂姐脾气比她想象之中大,幸好洛郅能压得住。之前,她对洛婉兮的到来乐见其成,祖母年事已高,喜欢儿孙绕膝尽享天伦,自从知道长房兄妹要来,洛老夫人精神显而易见的变好。
眼下,洛婉兮却是由衷希望洛婉兮受不了这气,打道回京,省得祖母替她费心。祖母去年病了一场,谢府医说伤了元气,不宜操心伤神。
回到桃花林,面对或委婉或直接打听的闺秀,洛婉兮还得忍着糟心替她描补:“翎月主要是皮外伤,我二姐特意回去取了灵芝玉颜膏送过去。”出事后,洛婉兮拂袖而去,大伙都看在眼里,总要有个说辞,否则还要不要名声了。
“原来是去取药了,这灵芝玉颜膏我倒是听说过是外伤圣药,据说效果是极好的。”
洛婉兮立刻顺着把话题转移到灵芝玉颜膏上。
乌金西坠,这场桃花宴方结束了,送走客人,洛家众人聚在余庆堂。坐在上首的洛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你们也累了一天,回去好生歇着。”
吴氏乖觉道:“母亲也好生歇一歇。”
洛老夫人点了点头,突然道:“如儿留一下。”
洛婉如倏地一怔,只觉得所有人都在看她,面上发烫,这档口洛老夫人留她还能是为何。
洛老夫人留她的确是为了那事,望着孙女脸上掩饰不住的委屈,老夫人幽幽一叹,拍了拍罗汉床:“过来坐。”
洛婉如抬眼看看洛老夫人,抿了抿唇,走过去坐下。
“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明明是江家那丫头先招惹你?最后却要你去道歉。”洛老夫人握着洛婉如的手如是问。
洛婉如低头看着洛老夫人干燥温暖而布满皱纹的手,不知怎的眼角一酸,眼里有了水光:“我真的不是故意弄伤她的。”
洛老夫人慈蔼一笑:“祖母知道,大伙儿都知道,翎月受伤只是意外,这事最要紧的并非翎月受伤了,你明白吗?”
洛婉如头低了低,解释:“我知道我不该在她受伤后一走了之,可她们都说我,我当时气坏了,这才,这才……”支支吾吾说不下去。
洛老夫人叹了一声:“今儿翎月是客,你是主,翎月还比你小,你和她吵起来是下下之策。祖母并非叫你哑忍,而是觉得你可以说自己正好不满意这画想重新画一幅,或是和颜悦色提醒她小心些可别坏了别人的画,高姿态地将这事挑破了。别人也不是瞎子,哪不知道这事是怎么一回事情。她们不会因为你退了一步就觉得你软弱可欺,只会觉得你识大体顾全大局,毕竟这可是咱们自家的宴会,为了这点事闹起来,像什么样!”
洛婉如面上发烧,讷讷无言。
见她模样,洛老夫人老怀甚慰,能听的进去就好,继续道:“还有就是你自己说的,翎月受伤是你无心之失,你是主家又是你失手之过,自然要为她延医请药,你却甩袖而去外人怎么看你怎么想你?”
洛婉如满脸通红,嘴唇翕翕合合。
“幸好你后面及时带着药过去了,这点好歹能圆过去。”洛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
这话更是让洛婉如的脸发红发烫,火辣辣的疼起来。那会儿要不是大哥逼他,她根本不会过去,而在大哥之前,劝她的何妈妈和姚黄都被她骂了回去。姚黄是祖母派来服侍她的,祖母会知道吗?
洛婉如心跳如擂鼓,手心出了薄薄一层细汗。
“明儿让你五婶带着你上南宁侯一趟,咱们把礼数周全了,外人也就无话可说了。”洛老夫人道。
洛婉如为难:“南宁侯夫人看着是生我气了,还有江表妹怕也不乐意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