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玺哪敢受她客气,可为了不露馅,只能竭力保住镇定。
客套了几句,凌婵便拉着洛婉兮离开。一路表达了对洛婉兮的感激,以及对于洛婉兮能与碧玺嬷嬷说上近两个时辰话的钦佩。
洛婉兮微笑:“嬷嬷人挺好的。”
凌婵毫不犹豫的点头。
两人又一块说了会儿话,凌婵留洛婉兮用了膳,才让她离开。
回程的路上,洛婉兮的嘴角不可自抑的上扬,碧玺的心结因她枉死而生,眼下知道她还活着,也就不会再沉湎于悲伤不可自拔。以碧玺之前那精神状态,洛婉兮委实有些怕她把自己活生生逼疯了,眼下终于能安心。
然而这份好心情不过维持了一路,洛婉兮方下马车便被告知一个噩耗。
白奚妍小产了,道是被琴姬气得。
“嗳~”萧氏叹息一声,一波三折,余音袅袅。
白奚妍嫁进陈家,本就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早日诞下子嗣也能缓解她的尴尬,哪想都不知道孩子来了这孩子就没了。萧氏同为新妇,难免物伤其类,十分同情白奚妍。
“四妹明儿要是无事,咱们便过去瞧瞧表妹?”萧氏询问洛婉兮。姑表亲,哪怕陈洛两家分属不同党派,但是还没有撕破脸,礼数上便不能落下话柄。
心头萧瑟的洛婉兮微一颔首:“大嫂安排便是,我都得空,就是不知道那边方不方便?”身为陈家少奶奶,小产的消息一出,必然多的是人上去探望。若是遇上关系不睦的,难免尴尬。
“那我派人去问下哪天方便?”萧氏道,她等着洛婉兮回来就是为了确定洛婉兮是否有时间。
洛婉兮忽然问:“大嫂,这事祖母知道了吗?”
萧氏道:“尚未,我想着还是不告诉祖母了,祖母身子难得好一些了。”洛老夫人历来心疼白奚妍,知道了还不知要多伤心,万一伤了身子,岂不是不美。
萧氏未尽的话语,洛婉兮自然懂,便道:“还是大嫂想得周到。”
萧氏笑了笑。
“来人可有说了表姐小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洛婉兮问萧氏。
萧氏摇头:“只说是被琴姬气得,怎么气的却是没说。”
洛婉兮又问:“那琴姬又是如何处罚的?说了吗?”把主母气得小产,搁哪家都是说不过去的。
萧氏脸色微微一沉:“我问了,说还没有,可能是还没腾出手来收拾。陈家总要给一个交代的,难不成他陈铉还想宠妾灭妻不成。”
洛婉兮心下一沉,只怕事情没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到底怎么回事她们在这想破了脑袋都没用,还是得过去了才知道。
姑嫂二人略说了几句,洛婉兮便回荣安堂见洛老夫人。说了些凌婵闹的趣事,哄得洛老夫人喜笑颜开,方回西厢房。
回到屋里,脸上的笑容顿时如潮水般地褪去,洛婉兮心烦意乱地歪在窗边的美人榻上。
柳妈妈一脸掩不住的心疼之色:“女子小产最是伤身子的,表姑娘又年轻,可别落下病根影响日后。明儿老奴也想跟着去瞧瞧表姑娘,姑娘觉可方便。”
洛婉兮自然无不答应,又道:“妈妈去库房里找些适合女子这会儿用的东西,过去时带上。”虽然白奚妍可能不缺,但也是她们的一番心意。
柳妈妈应了一声:“老奴这儿有几道专门坐小月子的药膳,这就去写了,明儿交给表姑娘身边的人,好好给她补补,把身子养回来。”养好了再生个小少爷,出嫁女还是得有个儿子才能挺直腰杆,尤其是高嫁的女子。不过洛婉兮尚待字闺中,柳妈妈不好和她说这些。不想还好,一想柳妈妈就忍不住为洛婉兮的婚姻大事操起心来。
“也好!”洛婉兮道。
闻言,操碎了心的柳妈妈便下去忙活了。
略晚一些,陈府那传回话,明天上午她们就可以过去,且还带来了琴姬被送出府的消息。闻讯后,洛婉兮心头微微一松,由此可见陈铉还是个有分寸,那白奚妍的处境就不会太糟糕。
次日一早洛婉兮便随着萧氏前往陈府,说来,姑嫂二人还是头一次来,金堆玉砌富丽堂皇,令人眼花缭乱。
白奚妍的汀兰苑坐落在东北角,庭院里种着大片大片的杏树,早春时节,定然该是美轮美奂,可眼下是冬天,树木凋零,不免让人觉出一股萧瑟来,尤其她们是来探病的。
双眼肿如核桃的白洛氏望着床榻上面无血色,双眼木然的女儿,心如刀绞,闻说洛婉兮和萧氏来了,赶紧道:“让她们进来!”
洛婉兮和白奚妍惯来要好,又会劝人,她就盼着洛婉兮能劝的白奚妍想开点,别再这样自暴自弃下去了,这不是在剜她的心吗。
要知道会是这样的后果,昨天她绝不会跟那个小贱人一般见识,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昨儿下午,她见白奚妍郁郁寡欢,便带着她去梅花林里散心,哪想远远的就瞧见琴姬在跳舞,陈铉就坐在凉亭里津津有味的瞧着。
跳舞就算了,万不想琴姬这个不要脸的,竟然在光天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