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洛婉妤也想到了:“十有八/九,今儿早朝就有御史参皇后不堪为后,让皇帝废后。”
洛婉兮心下一沉:“这是有人要害皇后。”
“我觉得也是,”洛婉妤又道:“陆大人当场就摘了官帽,以官位力保皇后清白。恳请皇上将此事交给宗人府与三司彻查。”
闻言,洛婉兮便不那么担心了,她二哥可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他敢来这一出,那肯定是有法子证明陆静怡清白,眼下该担心的那个罪魁祸首了。
听闻皇帝将此事交给宗人府及三司彻查, 钱太后手抖了下, 等到他们说起陆承泽以官位力保皇后清白时钱太后手上力气一失,茶盏就这么掉落在地,应声而碎。
御史参奏, 三司会审, 钱太后都预料到了, 可是陆承泽的反应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这样的信誓旦旦让钱太后心里打鼓。
兰心赶忙跪下擦拭钱太后衣摆上的水渍,柔声道:“娘娘放心, 陛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钱太后闻言心下稍稍一定, 是的了,她布置了这么久, 他们又能查到什么。事情闹得越大, 皇帝想偏袒皇后都不行了。
之后这一阵,宫内有些风声鹤唳, 因为不少宫人被传到宗人府问话, 毕竟事情涉及到各宫嫔妃,大大小小十来个主子。
有些人被带走了又回来了,可有些人走后就再也没回宫过。
看着那几个被带走之人的名单,钱太后一颗心逐渐往下沉,涌出了不祥的预感。
因为涉及宫闱,故办案地点定在宗人府内,此刻大堂之内,祁王、刑部尚书, 大理寺卿,督察御史齐聚一堂。
四人面面相觑,皆是欲言又止,最后三双眼睛六只眼全部盯看向祁王,祁王苦笑,他权力还没他们大呢,可谁叫他是叔王又是宗正。
祁王面色一整,沉声道:“诸位大人随我进宫将此事据实禀报陛下,一切交由陛下圣裁。”至于皇帝想不想包庇,那就是他的事了,皇帝不把人心当回事,他有什么办法,还能按着皇帝办事不成。
也只能这样了!
上书房里的皇帝一听祁王等求见,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他们联袂而来,肯定是有结果了。
“传!”皇帝定了定神,坐正了身子,双眼紧紧的看向门口。
就见祁王带头入内,其余三人紧随其后,发现祁王神情凝重,皇帝不觉手抖了下,脸上的肌肉都紧绷了。
祁王这表情,是不是结果不容乐观,难道真的是皇后。
待他们行了礼,皇帝忍不住咽了下唾沫:“王叔和三位大人前来,可是查明事情来龙去脉了?”
皇帝觉得自己声音平静,却不知别人都听出了其中的干涩。
祁王看一眼同僚,往前跨了一步,肃容道:“陛下,臣等调查发现,宫女素娥全家十七口人被人软禁于一座民宅内,就在七日前尽数死于一场大火。”素娥便是指认一切都是受皇后指使的那个宫女。
皇帝不禁骇然,往椅子里缩了缩:“是谁干的?”
“臣等沿着现场剩下的蛛丝马迹,又问讯周围人家,得知有一男子带人负责看守他们,那场大火后他们便神秘消失。后根据他们的描述,做出画像,根据画像,”说到这儿,祁王抬头看一眼上首的皇帝。
皇帝被他看得心上笼罩了一层阴霾。
祁王继续道:“暗中查访时发现此人是钱家一名管事。”
听见钱家二字,皇帝脑袋就是嗡的一下,眼前一片空白,双眼大睁,怎么可能是舅家。可想想他们和皇后之间的恩怨,还有钱舜华的事,钱家怀恨在心,似乎也合情合理了。
很快皇帝就发现他想的太天真了。
祁王:“那管事供认,他是奉承恩公之命行事,他还说,承恩公透露,这是太后下的命令。”
皇帝身子一歪,瘫在了椅子上,双眼瞪得极大,眼珠子几乎要夺眶而出,不敢置信的瞪着祁王。
祁王是真心同情他,摊上了这么个亲娘。
好半天,皇帝才回过神来,他哆哆嗦嗦的开口:“那管事是不是也被人胁迫了,就像秀娥,她指认皇后不就是因为有人软禁了她的家人吗?”越说皇帝底气越足,肯定是这样的。
太后怎么可能指使人害良嫔腹中骨肉,那可太后的亲孙儿,太后绝不会如此的,定然是有人栽赃诬陷。
祁王怜悯的看了他一眼:“臣等也调查过那管事,他家人都在承恩公府内,安然无恙。”
皇帝眼前一黑,嘴唇剧烈的抖起来,犹自强辩:“那也不能证明他说的都是实情,也许他是被人收买了呢!”
祁王垂了垂眼,继续道:“臣等又调查了诸位娘娘的宫人,眼下已经有三人招供,宫殿内的麝香之物是她们放的,而给他们东西的人是慈宁宫一个名唤作金兰的宫女。是趁着嫔妃来向太后请安时取的东西。”
皇帝彻底摊在了椅子上,觉得一股寒意从骨头缝里钻出来,冻得他牙齿都在打颤:“她们,被人,收买了!要不就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