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两天,她似乎有点担心却也没埋怨,笑得很是灿烂。
提亲、迎亲,时间很紧,但是他很高兴。
他去迎亲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他看到那个悔婚的男人,还因为一点冲突揍了对方一拳。
也是那个时候他知道连胜利这个名字,平生第一次尝到吃醋是什么滋味。
也许得不到的最好,因为背叛所以铭记,她到现在还惦记着。
他敛眸,看着那几个跟干尸一样硬邦邦毫无美感的名字,体会不到半点爱意,心里又侥幸,兴许她也没惦记那个男人。
她肯定不会这么写自己的名字。
他翻遍几个本子,想从上面找她亲手写的薛明翊三个字,结果就连干尸字也没有。
倒是让他看到很多相好、离婚、还钱之类的字眼。
呵。
她想为了连胜利和他离婚?做梦!下辈子也做不成的那种!
……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把几个练字本一一合上放回去,表情恢复冷淡,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林苏叶的睡颜,垂首在她唇角亲一下,帮她拉高被角又去院子忙活。
为了不吵着母女俩,他把凹凸不平的地面修整一下。
院子都是泥地,铺了两条石子甬路,一条通向院门,一条通向猪圈和茅厕。
时间长了石头就翘出来,凹凸不平容易绊倒。
他正忙着,薛明流跑过来找他,激动道:“明翊哥,我爹请你晚上去队部儿聚一聚,吃顿饭说说话,你肯定会给面子吧?”
薛明翊手上不停,“肯定去。”
薛明流松了口气,还怕请不动薛明翊,到时候挨爹骂丢人呢,他蹲下帮忙。
这时候林苏叶领着莎莎从屋里出来。
薛明流看了一眼林苏叶,感觉她今天格外美,美得出奇,他的心就不受控制地开始咕咚咕咚直跳,吓得他赶紧移开视线,叫了声嫂子。
他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哥、嫂、嫂子,去玩儿啊。”
他慌不迭地告辞跑了。
薛明翊观察敏锐,以前就知道薛明流这个问题,已经八年竟然还没好。他扭头看向林苏叶,她发丝有些凌乱,两颊染着些许胭脂色,有一种慵懒勾人的媚态。
他眼神不禁深沉了几分。
林苏叶打半盆水洗洗脸,又给女儿擦一把,再把头发梳整齐,之前媚态横生的模样就没了,依然是个俊俏美丽的小媳妇儿。
她引着莎莎用力丢沙包,顺便教女儿背新学的诗“锄禾日当午……”
莎莎人小记性好,叨咕几遍就会背,很快就“粒粒皆辛苦”地嘟囔了。
林苏叶趁机教她说话,“莎莎,你说我要吃饭。”
莎莎:“饭饭!”
林苏叶瞅着闺女有点犯愁,这孩子在说话上特别犯懒,凡是能用嗯嗯、哼哼、唧唧解决的问题,一律简单化。
她和大哥一样,不但不爱说话,也不那么爱活动,所以她才总和女儿扔沙包。
多跟爹接触兴许有用?她就叫薛明翊。
薛明翊停了手里的活儿大步走过来。
莎莎睡一觉看薛明翊又有点陌生,拽着林苏叶的衣摆躲在身后悄咪咪观察,呀,想起来了,是那个想吃妈妈的坏人!
林苏叶柔声哄她,“乖宝,那是你爹。”
爹?莎莎小脑瓜立刻浮现出其他孩子的爹。
妈妈、姑姑、哥哥、奶奶、爹爹……
她不抗拒了,小嘴动一动,爹?有点难叫,不肯开口。
林苏叶知道女儿的脾气,就笑道:“爸爸。”
莎莎软糯糯地叫:“爸爸。”
薛明翊个子太高,看女儿得低头才行,他索性蹲下,“好好看看,以后记住爸爸的样子。”
莎莎看着一张俊脸在眼前放大,试探着戳了戳他的高鼻梁,硬硬的,不像自己软软的。
她在妈妈藏着的那张花花纸上见过爹,妈妈说那是照片,眼睛黑黑的,鼻梁高高的。
好看!
她噘起小嘴巴,软软地叫:“爸爸。”
薛明翊眼神不自觉地温柔下来,答应一声。
林苏叶引着莎莎多叫几声,别等下一次回家又不认识。她对薛明翊道:“白天你多陪她,多和她说话。”
薛明翊:“好。”陪可以,多说话似乎难。多半大眼瞪大眼。
叫过爸爸,莎莎对他一下子亲近起来,小尾巴一样跟他脚边忙进忙出。
男人那么高大挺拔,女娃那么矮小柔软,一个看起来冷冰冰的,一个看起来软糯糯的,虽然反差很大,却又出奇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