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就差明着示意苏臻真等人多亲近刘氏了。
苏臻真抬眼眨着清澈天真的眸子,问道:“姑祖母的意思是让我舍弃祖母,不孝祖母?”
“吸取旁人身上的长处,对你将来有好处,和孝顺你祖母不冲突。”太后慈爱的说道。
“我是您嫡亲的侄孙女,就算永安侯权势不必当年,我总不至于去做贵妾吧。”
苏臻真满脸的委屈,旁人看到很是心疼,不安的搅着手中的帕子,“妇容妇德不敢说完美也不比旁人差,刘夫人在您眼里样样都好,我不觉同贵妾爬上正妻之位的刘夫人有可学的东西。”
“娘,女儿不做妾,更不想嫁给为了扶正宠妾就贬妻为妾的夫君。”
苏臻真一头扎进王氏怀里,害怕,惶恐的假哭。
王氏本就泪光点点见此眼泪落得更凶。
太后张了张嘴分外想念聪慧懂事的其余侄孙女,苏臻真还是木讷寡言更好。
年岁大了,太后喜欢喜庆,落落大方,爽朗明艳的少女,最厌烦小家子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闺秀。
王氏和苏臻真的哭声惹太后心烦,她看出有苏臻真在,同柳氏话都说不好。
太后不仅损失了多年珍藏的珠宝首饰,还被柳氏揭了伤疤,再达不到目的,太后这几年没吃过像今日的暗亏。
“吴尚宫,你领着真儿她们去御花园转转,哀家记得荷花池那边睡莲开得正艳,水天一色,美不胜收。”
“遵旨。”
苏臻真暗暗捏了捏母亲的手,顺从得同吴尚宫出了慈宁宫。
她眼下没力气反抗太后的命令。
苏臻烈同她一起出门,侧头悄悄打量堂妹,和在慈宁宫不同,苏臻真敛去羞涩腼腆,宝石般的眸子沉静娴雅,唇角噙着点点笑意,娇俏明艳而又不失端庄。
芙蓉池位于御花园东南方,碧荷覆盖了大半水池,两只小船停靠在池塘边。
若是能坐在小舟上穿行于碧荷之间……当年,她就同在朝堂上甚是有龙威的帝王在小舟上荒唐过,碧荷莲香,红浪翻滚……滋味比之在床榻上更美妙,苏臻真迈步走到小舟旁。
“太子殿下安。”
身后的吴尚宫请安的声音让苏臻真脚步一顿。
她忙回身屈膝,“见过太子殿下。”
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苏臻真的心本能跳得更快,不敢轻易抬头迎向太子的目光,她只能看到太子脚上踩绣云纹的明黄色鞋子。
少女身穿碧蓝罗裙,身姿轻盈,盈盈独立,只露出光洁的额头,恭敬拘谨,可没人能忽略她的美貌。
太子负手漫不经心的问,“她是哪家闺秀?”
低沉醇厚的声音宛若陈酿分外撩人,苏臻真对太子的记忆很模糊,前生没见过太子几次,选定目标之后,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再没关注过任何男人。
“家父苏逸。”
苏臻真隐隐感觉太子并非不认识自己,也是,今儿苏逸一家进宫谢恩但凡关注太后动向的人都会知道的。
太子一直把太后支持的三皇子看做最大的对手,他怎会不晓得苏臻真?
“永安侯的孙女。”
太子走进垂头的苏臻真,眼里闪过一丝兴趣,“都说苏家女姿色绝俗,抬头给孤看看。”
陌生男人的气息袭来,苏臻真本能的抗拒,太子的声音虽是温柔却含有一丝的戏谑,是因为三皇子,太子殿下才迁怒自己?
“瞄。”
在苏臻真被太子逼到绝境时,一声猫叫从小舟上传来。
苏臻真借此机会退开两步,拉开同太子之间的距离,回头看去,雪白的猫头探出小舟,雪团儿打着哈气,懒洋洋挥了挥爪子,猫尾巴不悦的动了动。
太子眯了眯眼睛,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握紧。
因雪团冒头儿,覆在小舟上的碧叶凌乱,露出一个人影。
他剥开面上的荷叶,翻身而起,摸了摸雪团儿的毛,回头在苏臻真身上转了圈,慵懒的一笑,“太子哥哥好兴致。”
“比不得四弟悠闲。”
太子嘴角扯出笑意。
四皇子抱起雪团,面相池塘里的睡莲,一下一下抚摸雪团儿,“太子哥哥身居要职,被父皇委以重任,您是皇族楷模表率,一步都错不得。”
“您心怀大事,亲近美人风月事就别同弟弟们抢了。”
四皇子斜睨苏臻真一眼,摇头叹息:“鼻子太挺不够柔和,嘴长得不好。”
苏臻真不由得瞪大眼睛,以前怎么不记得他这么讨人厌儿,是谁抱着自己说,他拥有天下第一美人的!
针锋
皓齿明眸的少女用漆黑圆溜溜的眸子瞪他,他仿佛多养了一只雪团儿。
太子在旁把他们各自的表情尽收眼底,拳头越收越紧。
“殿下,太子殿下。”
急切的声音暂缓场面尴尬。
一名身着灰衣的内侍穿过垂拱月亮门抄小路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