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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洗头(1 / 2)

何老汉年过六旬,一儿三女。

老娘八十好几,下地干活都不是问题。

可惜婆娘早些年习惯性流产,落得一身虚。如今除了在家带崽,什么都做不了。

还好他留了一手。

大女二女出嫁早,三女落地时他就没给办身份证明,如今十七书也没读过。

要是以后出嫁不能卖个好价钱,也能捆在老何家洗衣做饭,还能伺候一家老小。

没身份证明没读过书,哪儿也去不了。这样才能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守在家里。

何老汉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

他倚靠在门框,从兜里掏出了一撮焦烟草放在手心。粗糙的手上干裂的掌纹里落满了泥灰,两个掌来来回回干搓了一顿,被碾碎的焦烟草混着他手心的泥土,就这么一口送入了嘴巴。

他一边咀嚼着,一边打量的院子里的三女。

越打量,越遮不去嘴角的笑意。

坐在板凳上的三女倾着身,将长长的头发落入桶里。

白日炎热,她只穿着件宽大的短袖,露出了半个水滑滑的肩膀。胸前挺鼓的肉球在薄薄的衣衫下若隐若现。虽然穿了条盖过膝盖的长裤看不见腿,但是肥圆的屁股被绷得紧紧的。

白花花的臂不算纤细,是恰到好处的肉实。那双每日里干着粗活的手竟不显粗糙,此时正拿着水瓢往头发上淋着水。

“骚顶了。”

何老汉合着浓痰将烟草吐在了地上,咧着嘴笑出了褶子。

忽然,一个猛脚踹在了何老汉的屁股上,他险些站不稳跌了出去。

“自个儿家闺女娃娃都惦记!畜牲物哦!死狗!”

何奶漏风的牙说话不清,嘹亮的声音足够穿透耳膜。她怒瞪着儿子,骂声不断。

何老汉揉着屁股,摆着手道:

“莫敢惦记,可不得上了个好价卖,盘算着值几钱。”

“滚赖个死狗!”

将不成事的儿子赶走,何奶气势汹汹的来到何愿面前:

“洗洗洗,洗你死妈洗!”

说完,又是一个猛脚将何愿身前的水桶一脚踢开:

“天日不做人事,懒死鬼!再让老子看你在这洗瓜头,老子不把你搞死!”

落倒的水桶盘着圈滚在地上,浮着泡沫的水泼了一地。

何奶还在骂。

何愿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般,淡漠着脸一言不发。

何愿撩起了滴着水的长发,一下一下的将其拧干。

她蹲身拾起沾满泥土的干裂肥皂,随意拍了拍,揣进了裤兜里。一手捡起板凳,一手提起水桶,朝灶屋走去。

“耳瞎了!听不到人话?干嘛子去!”

何奶指着何愿吼骂着。

湿答答的头发将她的衣服都透了大半,何愿捧着大大的胶盆,里面摞着凌乱的脏衣服。一边往家外走,一边回应道:

“洗衣服。”

村边有条小河。

河沟子浅,最深处也只到人肚脐眼。

清波被日阳晒得金光闪闪,清澈见底的河水都能看见鱼群游来游去。

何愿手脚麻利,不一会儿,胶盆里的衣服都拧干成了麻花堆在一起。

走到过了膝的河央,何愿弯着腰将方才洗了一半的头发浸入了水中。头发顺着水流的方向游,跟海藻似的。

平日里,她那头及腰的长发最是好看,柔柔亮亮,又多又密。

村口收发的阿嫂每每见到她,都拉着她聊上半天,俩眼珠子就瞅着她的头发一刻不离。

肥皂在手中过了过,打出了白沫。均匀的抹在头顶,轻轻抓揉。

落在河面的肥皂泡摇摇晃晃的漂浮着,被日光照出了五颜六色的光泽。

“嘿!靓妹噢!”

几个男人的聒噪笑声从身旁不远处响起,水花声朝着自己越靠越近。

何愿瞥眼往侧方望了望,翻了个白眼理都不理。

赤裸着上身的年轻男人们围在何愿周围,逗趣起哄:

“哪家妹子噢,嫩靓!”

“何家三妹啊!”

“屁股又圆又翘!”

说着,黑瘦男人挺动着胯,做着粗鄙的动作。

其余二人一同发出了猥琐的尖笑。

何愿一个起身,将头发狠狠一甩。水落在几人身上像鞭子一样抽得他们哇哇乱叫。

随意将头发捋了捋水,何愿走回了岸边。再不理会几人身后的污言秽语,她抬起胶盆就往大路走。

三个人是村里出了名的混荡子,又痞又贱,捅的篓子从没下限。这种人沾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可这种晦气瘟鬼,此时就跟个狗皮膏药样的,甩都甩不脱。

何愿在大路上还没走几步,三个人就紧追着围了上来,阻在了她身前。

“跑嘛跑?”

带头的黑瘦男人面容稚嫩,个子与何愿差不多高。他勾起小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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