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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4)

虽然不常聚首,但君子之交不在乎朝夕,倒是交情从未减淡。

他的妻子乃是前宰相公孙牧的嫡孙女,难得心境豁达,并未督促着夫婿为官,夫唱妇随隐居在着万州的青山绿水间。

好友阔别,自然举杯畅饮。只是这次万梓良发现褚司马却是频频走神,似乎心不在焉。他心知自己的这位一向对女人冷淡的好友竟然娶了位娇娥,当下心中了然道:“司马此来,为何不带了新婚的夫人一起,也好与贱内一起闲谈解闷则个。”

褚劲风却是微微苦笑,摇头而不愿多谈。万梓良是个随性之人,眼看着褚劲风似乎急于早归,便不多做挽留。

褚劲风吃过酒宴,从万府一路骑马回到船上,这一路都是乞巧游街的姑娘,个个笑得明媚灿烂,再想起在船上使着性子不肯吃饭动一动的那个,心里又是一阵的气闷。

经过乞巧市时,看到一家摊子卖着供给孩儿之用布偶,一个老年的婆婆坐在摊子后面现场缝制。

他在摊位前下了马,看了看选用的布偶选用的布料是难得上好的缎面布,填充的棉花也是上好的齐鲁产的棉绒,颜色雪白干净,抓握起来绵软得很。于是便选了个大个的布老虎,填了足足二斤棉花,将老虎撑得威风凛凛。

待那老婆婆封好了口子,褚劲风便付钱单手夹着枕头般大小的老虎,又上了马。

昨天因为申斥她将枣茶又洒落在了裙摆上,若愚便发了脾气,将李夫人给她缝制的布囡囡撕扯地摔在了地上。等发了脾气后,他看见她又捡起抱着那露了棉花的布囡囡偷偷抹眼泪。

事后虽然苏秀巧手将那囡囡缝好,到底是破了的,样式也不再精致了。

这么一路穿行于市,回到了船上,第一件事便是询苏秀,夫人是否用过晚饭,苏秀回道:“夫人一直在船舱中,也未起身,更未用饭。”

褚劲风阴沉着脸,举步走向了船舱中的甲板上,迎着风闷坐了一会,随手拿起一本书来,眼睛虽然瞟在书上,心中却是琢磨着。若愚是小孩子心性,以往也有赌气不理自己之时,不过一会便忘在脑后,又开心的玩乐起来,从来没有如今天这般不依不饶。

啪的一声,褚劲风将书扔在桌上,起身去了卧室。刚进卧室,褚劲风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屋子里一片漆黑,一点光亮都没有。他心下觉得有些不对,等不及叫人来掌灯,借着月光几步走到床榻前,看到若愚囫囵着侧卧在床上,身子蜷曲成一团。

褚劲风轻喊了两声,若愚嗯着哼了两声,却是有气无力。褚劲风手伸到若愚额头,入手却是一片火热,可不是正发着高烧了吗!

褚劲风心里一惊,立刻高声唤来了船上随行的郎中。苏秀和拢香也唬了一跳,当司马大人厉声责备她俩为何没有及时发觉夫人生病时,二人也是有口难辩,总不好说是司马大人您亲自吩咐了“莫要进屋去劝她,等她饿极了自己会爬起来”之类的话吧?

郎中诊脉后很快便开出了药方,当褚劲风询问病因时,郎中小心翼翼地说道:“回禀司马,夫人乃是郁结于胸,骤然离了家乡亲人本就添了些许内火,又贪凉在船上吹了江风,这几下纠缠到了一处,便让邪风钻了空子,导致食欲不振,起了些许的炎症,待得吃上几幅药便好了……只是夫人不同于同龄的女子,有时心内有了郁积,却不知该如何同人说,还是要劝诱,莫要硬来……”

郎中虽然说得委婉,可是褚劲风却俱听懂了。

若愚虽然是个痴儿,可是自从嫁给自己后,吃穿用度都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就算是个灵巧的妇人也得是调节着自己慢慢适应。更何况她什么也不懂,只知道娘亲不要自己了,心内怎么不会生出些闷气来?

更何况自己这几天一直拘谨着她,连唯一忘情吃食的快乐都剥夺得殆尽,一股子火便病了。想必今晨就不舒服了吧,所以才蔫蔫的不理人。

可是自己竟是出去饮酒回来才发现她额头烧得烫人……

因为急着退烧,郎中开的是调配好的药汁散剂,只需烧个滚就能喝了。拢香端着药,小心翼翼地要将药汁喂给若愚时,坐一旁扶着若愚的褚劲风,看着这病得已经滚烫的少女费力地伸胳膊拽起放在枕旁的巾帕子,晃着纤细的胳膊,用这几日刚学来的规矩兜着自己的下巴,免得药汁留到了身上。

可是那手抖得厉害,到底是迸溅了几滴下来。病得消沉加上又落满一身汁水的挫败,让她像猫儿一样的哭了出来:“若愚……不是有意的……手总是抖……若愚是笨蛋……”

☆、

这话像根根细针,直插进褚劲风的心里。她手里捧着的帕子,也变得分外刺眼……

褚劲风奋力按捺住心内的异样的感觉,有些焦躁地抽出了她手里的巾帕子,扔甩在了地上:“乖,咱们不用这帕子,好好将药喝完。”

说着便接过了药碗,亲自将剩下的药汁喂完。可是若愚喝完了药,却还在纠结自己衣服前襟的药渍,不断地用手去蹭。

褚劲风用大掌握住了她的手,忍不住在那滚烫的额角落下轻吻:“无妨,吃了药一会要发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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