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啊?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好久你太坏了,你真的太坏了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我们村子被毁了,电话没了你为什么不遵守承诺来看我
卢茸边哭边控诉,双手却搂着沈季泽的脖子不松。
沈季泽将脸埋进他发顶,只迭声轻唤着:茸茸,茸茸,茸茸
语声里带着几分哽咽。
可是我还是想找哥哥,还是找你来了,虽然你那么坏,我还是想找哥哥
卢茸哭着又在他脖子上亲了亲。
你说过我才不是垃圾,一定会来接我,永远都不会离开,还说我有老公,叫做沈季泽,长大了就要和他在一起你骗我
卢茸抽噎着控诉,刚亲完脖子又突然张开嘴,一口咬上了沈季泽的肩头。
沈季泽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躲开,也没有推开卢茸,反而红着眼眶将他搂得更紧。
茸茸,茸茸,茸茸他似乎只能吐出这一个词,声音却发着颤。
我讨厌你卢茸松开嘴,又伸手拨开他的衣领,泪眼模糊地去看那牙印。
浅棕色的肌肤上有几颗细碎的牙印,不深,也没有破皮。他用手指在那痕迹上轻轻摩挲,却被沈季泽一把握住,哑声说:咬吧,不疼,继续咬。
小初用最缓慢的动作转身,面朝着墙壁,如同被翻了个面挂着的画像。
沈季泽拍抚着卢茸后背,用成年男子低沉磁性地嗓音轻声安慰。卢茸激动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不再流泪,只靠在他肩上,偶尔打个哭嗝。
茸茸,先松开我,哥哥给你拿纸巾好不好?沈季泽柔声问。
卢茸却紧了紧环着他腰的手臂,瓮声瓮气道:不好。还在他肩上蹭了蹭,我用这个擦。
说完又换到他右肩靠着头:那边湿了。
沈季泽低笑了两声,卢茸的耳朵正贴在他胸腔上,突然就抬起头盯着他的脸看。
怎么了?沈季泽问。
卢茸道:哥哥,你变得很奇怪。
我怎么奇怪了?
你长大了,声音也就变了,像个陌生人在和我说话,感觉挺怪的。
卢茸脸上还挂着泪花儿,眼睛又红又肿,却又噗噗地笑出声。
但是你一点都没变。沈季泽说。
卢茸有些雀跃地问:是吗?一点都没变吗?
沈季泽道:还是那么不坚强,动不动就哭,哭得自己像只兔子似的。
卢茸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扭了扭身体,说:其实我好久都没哭过了。
从那个寒假结束后,我就没有大哭过了。
他在心底默默说出了这句话。
两人就这样静静搂着,不发一言,但都能感觉到对方那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止住,云开日出。
卢茸沐浴在柔和的阳光里,半眯着肿胀的双眼,享受着沈季泽怀抱带给他的安宁。
他的发丝也被阳光映照成棕色,有点乱,却很柔软。沈季泽低头看着,突然就很想在上面亲一亲。
这是他心心念念的男孩儿,是他成长岁月里最深刻的执念,心头缺口处那块遗失的碎片。
男孩儿现在就温顺地靠在他怀中,用依恋和信赖的姿势告诉他,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是你的。
沈季泽慢慢俯下头,唇瓣就要接触到发丝时,突然又顿住了。
你忘记那年去找他时,别人对你说的话了吗?
这声音如同一瓢凉水从头顶泼下,让他发热的心和身体都冷静下来。
正在怔愣时,墙边却响起一串稀里哗啦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