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客厅,她看到琉辉站在沙发前。
这样刚好可以不用特地去找。
「之前借的书,我应该已经还了。你确定是在我这里吗?」
不找她出来,她很有可能会继续待在房间,所以他很快就坦承了。
「那本书在我那里,我要问的是梓的事。」
「嗯,你想问什么?」
她听到琉辉问起他的事,态度也跟着认真了一点。
虽然她不太能保证可以回答出什么他也得不出答案的问题。
如果是要问梓的个性麻不麻烦,要说完全没这回事也不简单。
但是会为他带来生命危险的是她,所以她认为反而是她更麻烦。
不知道她在想像会被问到什么问题,琉辉开口打断她的思考。
「你对梓,是打算顺其自然吗?」
「我不打算那样,可是知道的太少了,不确定要说什么话才有用。」
有意无意地惹别人生气是她常出现的问题。
他们好歹还有习惯的相处方式,知道哪时候该收手。
但她和别人互相放弃沟通后,很难再恢復交流。
是那种本来关係就不算好,放着不管也无所谓的极端状态。
(琉懂得比我还多,但是很少主动去和梓聊天。)
「你都露出一副很好奇我到底瞭解多少的表情了,就直接问吧。」
都能从细节推敲出不少事情了,还总会在某些时候不开窍。
他是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而她只问得到他愿意回答的问题的答案,剩下的还是得自己拼凑。
趁着下课的时间来到图书馆就是为了这件事。
觉得不能凭她记忆里的印象来猜测才想过来多看看书上的资料。
然而,就算找了在这几年出版的书也一样,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或改善。
是个很难有所改变的族群。
(但是他跟罗姆不像。是不熟,还是待得不久?)
她到欧洲观光或回到对她好一点的法国教会时,会在街上看到不少那样的流浪者。
因为服装鲜艳和总是会聚集在一起的特性,是很容易认出来的。
对同伴以外的人怀有戒心、难以接受外人的好意,可悲又可恨地用尽方法寻求生存。
曾经的他或许也很接近那样的存在,到现在都忘不了那段日子。
那时的他是像人类一样地活着吗?
是作为吸血鬼,待在居无定所的人群之中吗?
想着想着,又想到回房间时看到盘子里的剩下一半的薑糖。
明明他不是只能用从前更常遭遇到的痛苦来让自己感到快乐了。
她冷静地思索着,双手却不自觉地抓着书页,注意力也已经离开书面上的文字。
无解地陷入了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不知要如何继续思考下去。
就算想不出办法也会忍不住去想,她对这样的情感很陌生。
称不上是掛念,却又是个时常被摆在她眼前的问题,说不清解决了能对他有什么帮助。
因为也只是会持续死不了的活着。
和她放弃了兴趣后会迎来的乏味生活差不了多少。
(好像稍微能懂他的感觉了)
想到这,她的肩膀被突然拍了一下。
她吓得转头去看,握着拳头,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脸。
一样什么话都没说,甚至没发出叫声,表情也只有睁大了双眼的反应。
他却能明显感觉到她是真的吓到了,所以他很困惑。
「第一次看到你被我吓成这样。」
「嗯」
(看恐怖片都没这样。)
她松了一口气之后放下举起的手臂,整个人都靠在椅背上。
「你过来找我,是怎么了吗?」
看她已经缓和下来,他才回答:
「没在教室看到你让我差点以为你是被奏人杀了。」
说到这个,她想到对她来说比较有保存意义的遗物被随便捡走也不太好。
「要是我先死掉的话,r兔子先生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为什么?」
「感觉你不会乱丢。」
他的心情有点复杂,要把重要的东西託付给别人,应该要再慎重一点吧。
「就只是因为这样吗?」
她不管是说明理由,还是点头回应时,都只是简单地交代一下。
因为就算他没有照她的话去做,她也不会有多生气。
不需要报仇什么的,找个安全的地方埋起来就好。
但他要用其他方式处理也行,所以她没有特别提出来。
不太想继续听她说这些话,他短促地停顿后表面平静地换了个话题。
「你刚才看得那么专心是在找什么吗?」
而她也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