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接下来的路途就平顺了许多,不过半个时辰功夫,马车就进了城,此时正值晌午,燕京城里正是热闹的时候,人来人往的,又有熙熙攘攘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阿烟这一路上,是不曾说过一句话。
一直到马车拐进了小翔凤胡同,她才撩起马车帘,却见不知道何时,萧正峰早已不见了的。
想来是觉得留着无趣,已经归家去了吧。
马车刚在小翔凤胡同三号的顾府门前停下,便听到有脚步声过来,阿烟这边一下轿子,那边燕王就走了过来。
现在的他穿着一身鸦青色长袍,倒是和往日的张扬不同,隐隐有几分沉稳和阴郁之色。
此时他见了阿烟下马车,唇边掀起一抹嘲讽的笑,冷声道:“哎呦,顾家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
顾烟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径自就要进家门。
燕王却是不依不饶,上前,斜靠在马车旁,嘴里叼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萱草,挑眉笑着道:“在大相国寺几日,可是玩得舒畅尽兴?”
阿烟垂眸敛目,淡道:“为母祈福而已,不敢说玩。”
燕王听了,却是一个低哼,靠近了阿烟,阴沉着道:“是吗?我怎么觉得,你顾家小姐分明是过去和男人幽会的呢。”
阿烟听闻,冷瞪了他一眼,斥道:“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这种事情,便是知道,原也没有说出来的道理。
更何况,是她要幽会吗?
阿烟不满地望着燕王:“你这个样子,倒像是被人戴了绿帽子的,只是殿下可是要记得,我和你,除了自小到大的情分,其他可没有什么干系。”
燕王闻听,脸上越发难看了。
这话真难听,听一次难受一次。
他不由冷笑:“阿烟,说说吧,这次趁着我不防备,跑去大相国寺,你是和谁幽会呢,是太子,还是萧正峰?”
阿烟越发无奈:“殿下,你到底要我如何是好?无论是太子,还是萧正峰,那又如何?我将来嫁给谁,那都和你无关,因为我绝对不会嫁给你的。”
这话说得如此绝情,燕王脸色越发难看,眯着细长的凤眸,审视着阿烟的神色,半响之后忽然道:
“阿烟,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去了大相国寺一趟,仿佛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说不上来哪里不同,只是原来眼眸清冷,如今却仿佛有些许愁绪,很飘渺轻淡,若不是知之甚深的人,怕是看不出来的。
他不由皱眉,定定地望着她道:
“其实自从你病过之后,我便觉得你和以前大不同。你可是喜欢上了谁,姑娘家心里有人了,如今倒是连咱们的情义都不顾了呢。”
阿烟也是无奈,面对这么一个燕王,每日里在这里死缠烂打纠缠不休,说也不得骂也不得。若说是真烦他吧,那也不至于,毕竟确实是自小的情义,况且他后来对自己,也算是有情有义的。
只是要自己嫁给这么一个人,她却是万万不愿的。
她抬手捏了捏眉心,疲倦地道:“燕王殿下,我说了,不想嫁你。那你到底要如何,非要逼着我嫁你?还是说要纠缠着我不放,让我一辈子嫁不出去?”
燕王一时无言以对,细眸微动,好看的唇抿起一个自嘲的笑:
“阿烟,我没有要你如何,只是关心你,可以吧?我想着你到底年幼,怕你被坏人骗了去。”
说着,他靠近了她,低声道:“若是太子哥哥也就罢了,可若是那萧正峰,不过是一个区区四品将军,真是连为你提鞋都不配的,他竟然在寺里陪了你几日,实在是听了都让人难受。”
这话说到最后,他声线压低,那语音中竟然隐隐透着几分威胁和阴沉。
阿烟知道自己最好还是远离那萧正峰的好,当下便叹了口气,摇头笑道;“殿下啊,也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一个莽汉而已,也值得你这样记挂在心里。”
其实燕王这几日在宫中陪着他母妃,一直不曾出来,这才使得萧正峰趁虚而入,竟然在寺里独占阿烟数日的。如今他出宫来,听说了这事,便心中泛起愠怒,故意提起那萧正峰来,看阿烟的反应。
如今阿烟话中这么说,他才多少放下心来,噙着一抹笑道:“原说得是呢,就是一个莽汉。”
阿烟眨眼,淡道:“殿下,我累了,先进家去了。”
其实此时此刻,蓝庭就从旁边守着呢,低着头,恭敬地站在那里,就跟一个木桩子般,一句话都不说。
当下他听到阿烟说累,便上前,温声道:“姑娘,家里午膳已经备好了。”
阿烟顺势点头,这才在绿绮的扶持下进了屋。
回到家中后,还没安顿下,便见顾清撒欢一般从正屋那边往西厢房这边跑,跑得气喘吁吁的,一身好肉乱颤。
待走进正屋,一见阿烟果然回来了,忙扑过去,欢快地道:“姐姐你可回来了。”
阿烟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颊,那小脸蛋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