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脑袋,竟然喃喃地道:“我,我还要喝……真好喝……”
萧正峰低眉看着这女人,不免摇头叹息:
“我三不五时不得不喝酒,那是为了应酬交际,可却从来没有喝醉过,你呢?”
无奈地揽着她来到了炕前,看她难受地打嗝,只好帮她捶背顺气儿。一时刚才退出去的荼白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了,翘头翘脑地往里头瞅。
萧正峰见了,又好气又好笑,却是板下脸道:
“还不弄些热水来,再拿几个巾帕!”
荼白平日里就有些怕萧正峰的,如今见他脸黑得像锅底,出声又是冷沉沉的,吓得顿时一个哆嗦,忙道:“是是是。”
萧正峰抱着阿烟,见她合着眸子,脸颊上那艳丽的酡红仿佛要从幼滑白嫩的肌肤上渗透出来一般,他心里有气,却又生出无数怜惜来,伸出手指头轻轻蹭了下她浑然如玉的脸颊,哑声叹道:
“你啊,真是让人操心,好好地坐在家也能喝醉,倒是要我好生伺候你呢。”
正说着间,那边荼白和朱红已经端来了热水和巾帕。
萧正峰吩咐道:“洗一下,拿过来。”
朱红连连点头,赶紧把巾帕放到热水里洗过了,然后递过来给萧正峰。
萧正峰接过来,只觉得有些太烫,便单手撑开来晾了晾,这才给阿烟擦拭脸庞,手心等处。
一边擦着,一边抬眼恰好看到朱红和荼白也在那里有样学样,把巾帕沾湿了后摊开晾着,以便再递给萧正峰换用。
萧正峰随口问道:“夫人喝成这个样子,你们从旁怎么也不知道管管?”
荼白瘪了瘪嘴,眼珠儿转啊转的:“夫人要喝,那位孟将军也凶巴巴的,我们并不敢说什么。”
萧正峰知道她们几个都是当地的穷苦人家出身,没什么见识,胆子也小得很,如今初来乍到的,更是唯恐做错了什么,是以分外小心谨慎。
当下他挑眉,淡声吩咐道:
“我看你们几个也是听话的,那我问你们,在这将军府里,是将军大,还是夫人大?你们要听将军的,还是听夫人的?”
荼白和朱红面面相觑一番后,终于讷讷道:
“虽然我们是夫人买过来的,按理应该听夫人的,可是夫人应该也听将军的吧,那么我们也应该听将军的。”
萧正峰听了,想着这两个丫鬟倒也不是太傻,孺子可教,于是满意地点头道:
“既如此,你们且听着,本将军如今便告诉你们,以后夫人若是要喝酒,务必拦着!哪一日我再回来,看到夫人喝酒喝醉了,那我定然饶不了你们两个!可知道了吗?”
他话音说到后面,分外的严厉,只把两个可怜的丫鬟吓得脑袋都要缩到脖子里去了,如同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
“是是是,我们记住了!”
萧正峰这才“嗯”了一声,吩咐道:“先出去吧。”
待到几个丫鬟出去了,萧正峰揽着擦洗干净手脸的阿烟来到了炕上,又随手拉过一个大红驺丝的锦被为阿烟盖上,看她因失了自己的怀抱而在那里蹙着眉尖儿不依的情景,他也忍不住笑了:
“你傻乎乎的喝了这么多酒,先好好睡一觉,明日该吵着头疼了。今晚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你先睡,我等下就过来。”
说着这话时,看酒醉的她醉态可鞠地噘着嘴儿,如同一个小孩子撒娇一般扭着身子,不免越发的心疼她,低首富有节奏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亲了亲额头:
“睡吧,乖。”
他又俯首在那里,看着她的眉眼,一时不免叹息,想着她怎么可以生得如此精致动人,小鼻子小嘴儿的让人一看便舍不得。
其实在见到阿烟之前,也不是没有女人向他投怀送抱过。孟聆凤之流的不算,也有其他美貌绝艳的女子曾表达过对他的情意,可是那个时候他总是不开窍,就那么错过了。
本以为自己是男女□□上比较淡薄而已,谁知道后来遇到这么一个祸害人的妖精,只看一眼就勾了魂,从此后万劫不复。
如此看了好半响后,他才恋恋不舍地起身,想着今日从军营中带过来的那个账薄,也该好好研读下,看看能否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谁知道他刚迈步走出没多远,炕上的阿烟却忽而发出“呕”的声音,他忙紧步到了炕边,扶着她坐起来。
阿烟痛苦地皱着眉头,俯首在炕沿上发出呕吐之声,然而也只是干呕而已,并不能有吐出。她只觉得头疼欲裂,肚子里难受极了,就那么火辣辣地翻腾着,不知道如何是好,眸子里的眼泪都几乎要落下来了。
萧正峰以前也是见过不少醉鬼酒醉之后的痛苦,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那个美若天仙温柔体贴的夫人,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扶着阿烟趴在炕头,抬手捶打着阿烟的背,低声道:“看能不能吐出来?若是能,那还好受些。”
阿烟鼻子眼睛里都是泪,因为干呕的缘故,唇边还流淌出晶莹的口水,她红着眼睛委屈地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