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有浮现出两人的传言,一时心有些疼。
久久无言,四周安静。
她咬着唇,身体已经快退到墙壁上了。
忽听檀云秋开口:“表妹。”
王月兰面上一喜。
檀云秋:“他在别处休养,太医嘱咐要是想要身体健康活的久一些,不能被俗事打扰,他人我管不着,但你终究是我的妹妹,王太师为国为民做了很多事,若是你想,我可以下旨让你回府,此后婚嫁皆由你做主。”
王月兰眼泪一掉:“表兄”
檀云秋音调倏地转凉:“你若不愿,继续担着景帝皇后的身份,长兴宫是住不得了,你便自去与她们一同到兴国寺为景帝祈福吧!”
王月兰呼吸一窒,眨眼间,泪眼朦胧,她想要再说些什么,被他周围荡起的冷气挡住,她一步也不敢往前,想起方才他在孟华玉面前温柔浅笑的模样,心口疼得厉害
不一会儿,宫道上再也没有他的身影。
双环扶住她:“娘娘,回去吧。”
王月兰似化作一尊雕像:“我不想回去,我追随他那么多年,我不信他对我一丝感情都没有,我不相信”
双环狠心道:“姑娘醒醒吧!皇上的性子,姑娘比谁都清楚,他是能够狠下心的人,这么些年为了皇位什么都能舍弃,可是姑娘也瞧见了,孟华玉是景帝的妃子,皇上还不是二话不说弄到自己身边,方才他的表情,就是从前他还是皇太子时,也不曾见他对姑娘那样过,就是别的姑娘,也未曾姑娘睁眼悄悄,时光大好,何必任由自己泥足深陷?”
“姑娘有王家做倚靠,皇上是姑娘的表兄,往后哪怕不嫁人,又有谁敢欺姑娘半分呢?”
“姑娘,回府去吧!莫要再在宫里蹉跎!”
王月兰双腿一软,跪坐在地,捂着面呜呜哭了出来。
双环跪在她身边,低声宽慰。
自从见过王月兰,华玉一直心神不宁。
檀云秋跟王月兰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听到的传闻,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两人都担任着爱而不得的角色,少年时期互相爱慕,长大后却不得已分离。按照这样的桥段,檀云秋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该给王月兰讨一纸休书,再光明正大地将她迎进后宫怪就怪在,他似乎对王月兰不闻不问,还让她住进离龙驭殿最远的长兴宫。
华玉实在是想不明白两人的关系。
难道传闻都是假的?
“在想什么。”檀云秋从折子上移开眼,见对面的华玉拿着墨石发呆,袖角染着墨点不自知。
华玉回神:“没想什么呢。”
檀云秋不再多问,低头继续看折子。
华玉放下墨石,身体往前倾:“皇上,我能问你一件事吗,”他还没点头,她就自顾自问道:“王皇后真出宫了?她可是皇后啊,住着最好的宫殿,金银珠宝取之不尽,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檀云秋面无表情地应了声,见华玉还想说什么,先开口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华玉想了想,直言道:“皇上没什么想法吗?”
她这话一问,檀云秋就知道她是听见了那些不着调的传闻,一时觉得好笑。他放下手中的折子,避开她沾着墨点的袖子,拉着她手到自己身边。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都是下面人瞎传的。”
华玉贴着他,见他并没有露出不满的神色,心里又实在是好奇得很,便追问道:“你们小时候没定过亲吗?”
檀云秋想了想:“没有。不过是年纪小的时候,她叫我一声表哥,她有时会随着姨母来府中,我与她年纪相仿,便带着玩一会儿,再大一些我回京的时候,她已经是皇后,她是我的表妹,又是侄媳,我能生出什么心思?”
他边说,眼神古怪地看了华玉一眼,捏捏她的手,心情又舒畅了起来。
唯一动过杂念的,就是眼前这个了。
华玉放松了身子,往后一倚。
听他这样一说,闷在心底的浊气都消散了。
她是知道王月兰出宫的消息,王玉兰出宫的那日她还偷偷看过,即是亲眼所言,可是心底还是像堵着口气,一点也不舒坦,直到此刻听了檀云秋的一席话,知晓他对王月兰并没有兄妹之外的感情,悬着几日的心忽然就放下了。
有种大病初愈的释然感。
檀云秋许久没听华玉出声,低头一看,原来是在抿着嘴偷笑。
他后知后觉地想明白,怪不得这几日怏怏不乐,一幅没精打采的模样,原来是心里芥蒂啊!
“现在开心了?”
华玉也不扭捏:“皇上放开我,我还得研墨。”
檀云秋低声笑道:“这几日愁眉苦脸的,我还当有什么事呢,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闹得,听到我和她的事,心里不舒服吧,巴巴地来问了我,我跟你说了一通,你连个笑脸都没有?”
华玉坐直身子,朝着他弯起唇:“我在笑着呢!”
檀云秋的双腿在慢慢变好,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