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有空运过来的野生大黄鱼,素素能吃鱼吗?”宋玉问带着白清素坐到了城楼上的餐厅,在夕阳的余晖之中问她。
橙黄色的阳光似给他戴上了加冕的皇冠,瞧着竟有几分圣洁。
白清素避开了他的视线,点点头,忍不住用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果然又是烫了。
宋玉问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倒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点完菜打发人去盯着,他才摸了摸白清素的脸颊,“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是舅舅太漂亮了。”白清素没有任何底气地反驳,“舅舅不能这样——”
“不能怎么样?”宋玉问低下头,眉眼微微上扬,近看更像是擅长魅惑的狐仙,“不能诱惑你?”
“……舅舅到底是为了什么?”白清素勉强绷住,认真问他。
“想和你更亲密一些。”宋玉问垂眸时,眼下落下一片阴影,再次扬起眼睫,又是动人的波光潋滟,“素素不想吗?”
“亲密……就一定要——”白清素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好一会儿才说出口,用细如蚊蝇的声音,“上床?”
“不想做也可以。”宋玉问好说话极了,立刻给她提供第二选项,“那么,素素想要拥抱、抚摸和亲吻吗?”
话说间,他的手指勾住了她放在桌下的尾指,温柔地摩挲,不一会儿就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
他的触碰仿佛有魔力,让她的身体和神经都在发颤,似乎快要被逼到了极致。
宋玉问的左手微微撑着自己的下颌,悠闲地问她:“素素知道舅舅之前看的书是什么吗?”
白清素眼睫微动,努力忽视自己被绑架的手,顺着他转移话题:“是什么?”
“是讲古埃及的法老的书。”他的手指在桌下强行摊开她试图握紧的小拳头,揉捏着细嫩的掌心,含笑的唇角,弧度似有几分跃跃欲试的趣味,“古埃及的法老自称是神在人间的代理人,是以他们为了维持自己血统的纯净,会迎娶自己的血亲。”
“法律规定三代以内血亲不能结婚。”白清素立刻义正严词地反驳了他,“舅舅,我们是现代人。”
宋玉问无辜极了,“舅舅没说要结婚。法律没有禁止违背伦理的行为。”
“……法律是人类的最低底线。”白清素觉得宋玉问似对这种讨论格外有兴趣,她有些招架不住。
宋玉问笑出了声,“小乖乖,舅舅可不是什么好人。”他说着,就凑了过来,在白清素脸上亲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问她:“真的不想舅舅碰你吗?”
要是不想,她其实早就掀桌子了。
白清素并不是真的没脾气,而是,宋玉问的抚摸或者亲吻,都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他继续——她知道自己舍不得拒绝他。
她不自然地往后仰了仰,避开他的唇,狼狈地说道:“舅舅……他们都还在这里。”他们俩又不是单独过来的,跟了好些人,吃饭的时候,虽然不坐在一桌,但是也就在旁边的桌子。
“别怕。”宋玉问安抚地抚摸她的手背,“舅舅不会让其他人知道,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夜路走多了,总会撞到鬼。”白清素低喃了一句,试图拉回自己的理智。
“嗯,所以舅舅会特别、特别地小心。”宋玉问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让人觉得对他的任何反驳都是在耍赖。
好在菜终于上完,解了白清素的困,她求饶地说道:“舅舅,我饿了。”
宋玉问终于舍得放开她的手,给她夹了两个荞麦烧麦,将一小碟子醋递到她面前,“试试这个,中午我看你胃口不太好。”
本地的醋香醇绵酸,颇有几分特色。白清素用烧麦沾了点,觉得挺开胃,宋玉问见她喜欢,心情更好了些,也不用她说,便帮她夹了许多菜,欣慰地看着她吃完。
他当长辈算不上不合格,不过足够用心,把白清素照料得极为妥帖。
吃完饭,白清素回去换了一身宋玉问准备好的衣服。是一身明制汉服,颜色以淡粉和红色为主,她不怎么会编发髻,宋玉问却会。他给她做了一个漂亮的发髻,最后给她簪上了一支中间嵌着一颗有火焰纹的粉红色珍珠的牡丹步摇。
“这是什么?”白清素对那颗看起来颇为不凡的珍珠产生了好奇。
“孔克珠。”宋玉问笑眯眯地给她调整耳饰,“早年间拍了许多,给你打了一套首饰,现在恰好能用上。”
拍……这个动词听起来就很贵。白清素决定不询问价格,问道:“舅舅以前给我准备了很多东西吗?”
“是啊。”宋玉问的语调之中似有叹息,“以前怎么也找不到你,只是听那个医院的人说,玉姿的孩子仿佛是个女孩儿。我便想着得给你准备些东西,不知不觉就成了习惯,走哪儿都想着买些东西留给你。那时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你,全当一个念想。”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一个人,始终在思念着她,挂记着她。
这个发现让白清素眼眶酸涩,怀孕后她本就心思敏感,这会儿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