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在秦峰户口本上,板上钉钉了, 她还来闹。
闹屁啊!
连累大伙儿不得安生。
“我不想跟你吵架。你不是这里的住户,也不是我们厂职工,你要是不走, 我现在就去找保安。”
顾雪的脸色微变,不敢再嘴贱, “我以前没得罪过你吧?”
邻居大嫂道:“你以前是没得罪过我,现在得罪了。”朝秦老汉看一下。
顾雪张口结舌:“又——又不是我让他拉的!”
秦峰立即说:“你要是走,我立马来一曲《百鸟朝凤》欢送你, 也顺便跟大家赔个不是。”
此言一出, 门口以及栅栏外围观的邻居纷纷问:“秦工也会拉二胡?”
秦峰不答反问:“想知道?顾雪走了我再告诉你们。”
众人同时转向顾雪。
顾雪一见没人向她也来了气, 双手叉腰, “我就不走, 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秦峰:“我不能。他们可以把你抬出去。”扫一眼大家, “不会不敢吧?”
这些人都比秦峰年龄大, 就算没他聪明,那也有丰富的人生经历,知道他故意的,也不想被他当枪使。
然而他们不是村里那些不懂事的文盲,喜欢打架斗殴。比起看他和顾雪吵嘴,他们更想看看留洋归来的博士拉二胡。
再说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可不想听一天悲惨曲调。
众人不约而同地转向顾雪两口子。
几个三十左右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更是摩拳擦掌。
顾雪和她男人怕了。
可是财帛动人心。
顾雪一想到这处小楼是她父亲的,屋里的家具摆件都是从以前市区老宅子里搬过来的,最年轻的花瓶也有三十年历史,据说一把椅子顶她三个月工资,再一想到她父亲留下的存款,顿时又有了继续闹的勇气。
“我也不是来吵架来闹事的,我是担心大宝和二宝。”二胡声音不断,顾雪只能大声说。
秦峰:“他俩受了委屈自然有厂规国法制裁我,用不着你操心。”
顾雪冷笑。
很不以为然。
秦峰顿时知道她法盲一个,“看来你不知道殴打未成年人构成故意伤害罪,要依法承担刑事责任啊。”
二胡声戛然而止。
秦峰下意识回身,看到他爹一脸诧异,“您老没听错。爹打儿子天经地义那是建国前的老黄历。”
顾雪又嗤笑一声。
秦峰当没听见,继续说:“丈夫打妻子,妻子打丈夫也犯法,不过要先去医院验伤,然后才好去公安局报案。”冲顾雪挑一下眉,“是不是跟听故事似的?”不待她开口,转向邻居们,“你们说无益和清狂是跟着我这个工资高懂法律法规的归国博士好,还是跟着她一普通工人法盲有前途?”
“你才法盲!”顾雪忍不住反驳。
秦峰被她扯着嗓子吼的头疼,“爹,继续。我宁愿听您老拉《苦菜花》,也不想跟她浪费口舌。”
秦老汉:“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真的。”
秦老汉不想拆儿子的台,但他想弄清楚,以后也好为闺女做主,“我咋没听人说过?”
顾雪笑了:“听见没?你爹都不相信你。”
“那是因为我爹他不懂。”秦峰瞥一眼顾雪,就对他爹说,“有几个儿子敢告老子?有几个妻子告丈夫的?这边还没说离婚,那边你们就劝和。去公安局报案把人抓起来,你们还不得连打带骂怪她不懂事?”扫一眼邻居们,“谁家两口子闹离婚,你们都没少劝人家凑合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