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浮现起那双剪水般的秋瞳,那样的多情风流。仿佛黄沙中一场梦幻而危险的海市蜃楼,可那也是荒漠中饥渴的旅人唯一的救赎。
两年的边疆历练,他早已不是那个蛮横木纳的少年,西洲的高鼻深目和凤栖的柔和轮廓完美的在他脸上结合,碧色的眼睛锐利如苍鹰,褐色的卷发不羁得披散开来,麦色的皮肤下是热烈搏动的心脏,一双大力的手下斩杀了无数西洲寇匪。现在,没有人敢嘲笑他是只瘦弱灰丑的斑鸠了。
还不够,还不够。
林幕合遥遥向东方望去,只是一想到心中的女子如今和另外一个男子洞房花烛,共剪西窗烛他就感到一阵无尽的火焰从躯干向四周燃去,下身禁锢的冰冷金锁时刻提醒着他的诺言,自十叁岁那个晚上开始,他的梦里永远只留得下那双盈满秋水的眼睛。
前几日,南禺调度军队快到边疆的消息传遍了军营,西洲和凤栖国每个春日必发生的大战是他唯一的机会。
长河落日圆,巨大的,金黄的落日慢慢地坠下去,林幕合再一次拉起弓。远处钉在木板后的铁质箭头折射出绚丽的余晖。
一箭破空,势不可挡的箭朝着靶心疾射而出,破开上一支箭的尾羽,劈开箭身,铁箭头掉落到沙土中,掩埋住最后一丝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