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我不明白现在为什么我会坐在他面前,吃着前阵子夯到不行的珍珠奶茶松饼。
今天下午,赵予寞打了通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空,一听见我说有,他便轻快地说半小时后来接我,我甚至还能想像电话那端他扬起唇角的模样。
也不等我答应,他就掛上电话,留我在家傻愣地不明所以。
「欸,你干嘛突然找我来吃下午茶?」我刺下他刚才切成等份的松饼,送入嘴里:「吃饱太间啊?」
「因为想吃啊,这个理由你可以接受吗?」他拿走我手中的空叉子,插了另外一块,等我咀嚼吞下后他又把叉子还给我。
「但是你只喝了咖啡,连一口松饼都没吃。」左手托住下巴,我伸出右手,把松饼递给他:「吃吧。」
赵予寞笑眼弯弯,他优雅地咬下叉子上的松饼,也不管我的惊慌,他直称讚:「真好吃。」
「你是没手吗?」我白了他一眼,「不会自己拿啊?还要我餵?」
音量有点偏大,只为掩饰自己的心跳。怎么每次和赵予寞出来,我都觉得我要去看个心脏科了?
原因:心跳过快导致血压上升。
如果带他一起去看精神科,医生会不会替我们打折呢?
算了,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
「你没别的朋友吗?」轻啜一口拿铁,我随口发问。
「有啊,怎么了吗?」他开心地扬起嘴角,「要介绍给你认识吗?」
「不不不,不用了。」都说人是物以类聚,一个赵予寞我就快崩溃了,再来几个他的朋友我岂不是要去跳楼了?「既然有的话,干嘛每次都约我?」
「因为我想见你啊。」
「……你妈没有教你这种话不能随便对女生说吗?」
「我没有妈妈。」
「什么?」我一愣。
「我爸和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那时候他们都不要我和我弟,就把我们两个人交给爷爷奶奶。」他说的轻快,彷彿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一般,「顺道一提,我的爷爷奶奶也不在了。」
「抱歉……」
他勾起俊俏的笑,伸出食指抵住我的唇:「不要说抱歉,反正在我有记忆以来,就对他们没什么印象,虽然一开始是有点难过,但现在想想,其实我对他们也没什么感情在,要是某天他们突然跑回来找我们,也许我还会觉得尷尬呢。」
我浅浅一笑,扳开他的手,「这种亲密的举动,也不能随便对女生做。我现在教你啦,学起来吧。」
「但是……」他噙着狡猾的笑容,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我是个学习力很差的人。」
「谁管你学习力怎样啊?」我用力刺下一块松饼,把叉子塞进他手里,「自己吃、自己吃!这样会了吗?」
他笑瞇瞇地把松饼解决,「谢谢姚老师,赵同学下次『应该』会学起来的。」
「不是应该。」我绽开一朵如花的笑靨,咬牙切齿:「是『一定』要。」
将餐点都食用完毕后,走出下午茶店,我舒服地伸了懒腰,「既然都出门了,陪我去一下百货公司吧。」
「你要买什么?」
「腮红。」我迈开脚步,赵予寞亦然,「买给朋友当生日礼物的,她叫简宁心。我还有另外一个很好的朋友,叫张艾,我们三个人是大学同学。」
「原来。」他点头,「她的生日在什么时候?」
「星期三,到时候放学我要和张艾一起去酒吧找她。她是酒吧的驻唱歌手,唱歌很好听喔。」想起简宁心的歌声,我不自觉地微笑:「宁心是个很漂亮的女生,但已经死会了,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有很多爱慕她的人每天去酒吧报到,嗯……那天顺便去替她赶苍蝇好了……」
「你对她们真好。」他由衷感叹。
「当然,她们可是我的朋友。」
「那我呢?」他指着自己,表情无辜,「我们不也是朋友吗?你干嘛每次都对我那么兇?」
「我哪有?」我立即瞪向他,没想到他看了以后立刻大力拍掌,兴奋地指着我:「就是这个表情!」
「好吧,我承认是有一点。」我垮下肩膀,「但那是因为你每次都踰矩好不好?」
「踰矩?」他搔头。
「没错。」
「好吧,那我……」
闻言,我欣喜地望向他,引颈期盼他接下来会告诉我他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没想到……
「以后还是继续让你讨厌吧。」
「什么?」我刚才有听错吗?
「我觉得这样我在你心中的份量才会比较多啊。」赵予寞朗声笑道:「要就要最特别,是吧?」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脑袋是以什么组成的吗?」
「这个嘛……我想想……」他敛下眼眸,深锁眉头,「大脑、小脑……还有什么来着……啊!脑浆!」
「ok,你可以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