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杀伤力,在余姣的掌心里却软绵绵得像是无害的绸缎,由着她抽出来再冷漠地甩在地面。
周青彦红着脸。
他喜欢只有两人的空间,姣姣的目光可以长久地落在他的身上,而不是被其他的东西转移视线,哪怕她做什么都可以的——只要她的目光看着他。
随着环绕在胸膛的黑雾被抽走,周青彦敏感的神经跳动起来,努力调动虚弱到没有丁点力气的手指捏住它,可是余姣气势汹汹地夺到手中:“不行,要把它们全都扔掉才可以。”
周青彦的沉默助长余姣的胆气,她是典型的“他强她弱,他弱她就强”的性格,怀揣着要把周青彦周身的恶意全部抽走的美好愿望,她将那缕从他手中夺走的黑雾扔得远远的,紧接着她刚想再找找还有没有遗漏的黑雾,可是下一刻——
她猛地瞪大眼睛。
周青彦偏开头,略有些难堪地抿住唇,眨眼的功夫,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由着自己不着寸,缕的躯体暴露在余姣的眼前,他似乎是不太习惯余姣直勾勾的目光,声音显得羞涩紧张:“……那些黑气是我的力量所化,你把它们都抽走,我自然没有衣服穿了……”
原本好好穿在身上的衣服裤子全部都湿淋淋地落在地面,穿过他透白的身体,泅湿在地面黏连的黑色液体中,渐渐地被侵蚀到不剩半点痕迹。
“你不早说,”余姣手忙脚乱地离开,周青彦的手却稳稳地锢住她的腰,看似没有用力,却稳稳地将她固定住连动都动不了,她气愤道:“周青彦,你想做什么!”
周青彦沉默。
神情羞赧。
余姣和他相处这么多天,怎么会猜不到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尤其此刻的状况实在是太暧昧,但目前的状况毕竟是她造成的,她想装出非常有气势地骂他满脑子废料,想到之前被他讨好地连脚趾头都舒服地蜷起来,又怕把自己的后路给断掉。
只是气哼哼地说:“你忘记我刚才说的话了?你要好好表现我才能考虑你的请求,否则、否则……”
想了半天没想到她有什么筹码是能够威胁周青彦的,她和周青彦对抗起来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在他的面前却从来没有被压制的感觉,除了害怕他发疯时候的状态,更多的时间是她占据上风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面对周青彦,余姣此刻确实是信任大过畏惧。
她纠结地皱起眉头。
周青彦虚弱地说:“要是我没有好好表现——姣姣打我骂我,我给姣姣当牛做马,任劳任怨,姣姣想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绝对不反驳半句。”
余姣听过他说过好多次这样的话,从前觉得他口无遮拦胡言乱语,可是此时看到他软绵无力地躺在地面,那些粘稠的黑雾同本体一样蔫巴巴地缩着团,她竟然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松开我,”余姣捏住锢在腰间的手,轻而易举地将它们掰开,在周青彦转而阴郁的眼神下,将地面零散的黑雾堆积到他的胸口和腰腹,“你不早跟我说明白……现在再还给你还有用吗?”
余姣小心翼翼地按压那团黑雾,企图把它们再次推回周青彦的胸膛。
周青彦仰面躺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眨眨眼,看着余姣眼底那抹淡淡的心疼和自责,只感觉藏在胸腔里的心脏再次开始跳动,他说:“有用的。”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周青彦的躯体再次凝聚出浓郁的黑雾,趋向透明的身体也渐渐地变回原来纸白的颜色,更加的坚实和凝固,刚恢复了一点身体的力量,他就迫不及待地将蹲坐在旁的余姣抱在怀里。
狠狠地嗅她的气息。
将激动兴奋藏进心口。
“姣姣……姣姣我好喜欢你,我会好好表现的。”
他深深地叹息声。
与此同时,被侵蚀的墙皮猛地脱落。
原本温馨的房子变成溶洞般的地方。
水鬼25
余姣目瞪口呆地盯着房间的变化。
房子是租的, 余姣刚参加工作没有资产,姐姐便一次性帮她付清一年的租金。房主是姐姐的朋友,况且余姣看起来是乖巧懂事的女孩子, 房子租给这样的人也放心。
可是现在——
灰白的墙壁像是被泼了黑色的黏胶, 墙皮被滴落的黏胶带落在地,这还不算什么,绑缚过程禾的地方的地板和玄关的鞋柜被侵蚀得不成样子……看到玄关, 余姣想起那几声惊悚的咔嚓声,不知道程禾目前的情况是怎样, 然而很快她的思绪就被周青彦打断。
他自然而然地从后抱住她,带着自责和愧疚地说道:“……问题不算太大,我来负责清理,应该很容易的。”
问题不算太大?
余姣盯着骤然落在面前的墙壁,抬头看, 天花板是纯白的墙面,此刻不仅被黑色的黏液弄得脏污, 墙面脱落的面积很大,整间房子像是被人恶意毁坏,根本没有能下脚的地方!
“你怎么突然这样啊,”余姣回头瞪着周青彦,摸一把他湿淋淋的胸膛,不解地询问:“你不是死了吗, 怎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