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循环播放,耳边是温惠的哭声,那哭声仿佛钻到他的血肉里面,使他身体的每一寸都为之震颤、纠结、悲痛……
“惠惠,惠惠……”
他披着郑松的皮囊,猫似的圆润单纯的眼瞳显露出的是深切的嫉妒和愤怒,宛如一团烈火使他的流露在外的躯体——那些蠕动的猩红血肉烧红起来,房间里的温度都因此攀升。
郑松是温惠的丈夫。
他不是。
这句话如一把斧头狠很凿在他的心口。
郑松、郑松、郑松!
心底念一次,牙齿便咬得咯咯作响。
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
想到这里,他的面色突变。
早在降临的最初,他就吞食掉郑松的血肉,如今这副皮囊不过是他按照郑松的外貌用自己的血肉幻化出来的。那抹残留的意识趁他虚弱之时夺取身体掌控权,实际上——
这些天和惠惠在一起的,本来就是他。
是他。
而不是郑松。
郑松根本就配不上温惠!
他的面部再度浮现出熟悉的五官,和郑松相似,却更加柔和的面貌。他用歉疚的怜惜的语气替这副面貌的主人最后一次收拾烂摊子。
他轻轻地触碰被子轮廓勾出的肩膀位置:“惠惠,是我发疯,是我有病。我那样说你,我该死。你不要生气,会气坏身子的。你在家里等我会儿,等我回来任你处罚。”
说完,他不待温惠有所反应,推门离开。
郑松不配做温惠的丈夫。
他要做。
他要永远地永远地占据温惠枕边人的位置。
谁都不能抢夺,哪怕一分一秒都不可以。
丈夫17
居民楼的周围, 潜藏着的未知物种惊惶逃窜。
高楼笼罩的阴影里,有诡异的物质涌动、翻滚,渐渐地覆盖地面, 形成一片翻涌的暗红色海浪。郑松满面惊恐, 双手撑地,想要逃跑,奈何力量殆尽, 更何况他的双腿被黏物质紧紧地缠绕着,不, 不是,那些黏物质更像是和他的双腿连接,由他的双腿生长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
郑松面部血色褪尽,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他无助地求救:“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