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温惠感觉郑松被哀伤笼罩。
他的眼神依旧温柔,胸膛的伤口在温惠的处理之下,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冒出更多的鲜血,眨眼的功夫,衣服就被染成浓郁的鲜红色。
温惠四肢发麻。
郑松捏住她的手腕,不管胸口的伤口,垂头吻住她的额头,察觉到妻子骤然僵硬的身体,他没停止,用更紧的力道把她扯到胸前,使她的衣服沾染由他体内流出的鲜血,裹满他的味道。
温惠被他拥在怀里。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惠惠。”
现在的场面实在诡异,她仰面躺在沙发上,郑松覆在她面前,胸前炸开血花,滴落到她的身上。她很快就被浓郁的鲜血包裹,郑松面色如常,她觉得他有话要说,却在斟酌,似乎害怕说出来的后果。
他有害怕的事?
温惠强装冷静地盯着他,她想说点软话糊弄过去,可此时此刻的场景容不得她开脱。如此诡异的场面,这是今天之前的郑松绝对不可能做出来的——
他知道了。
那他想做什么?
温惠的掌心瞬间就被冷汗浸湿,她却没觉得冷,因为有粘稠的温热的东西包裹住她的掌心,继而包裹住她的双脚,她在感到恐惧的同时,自暴自弃地想着,他终于不装了,现在是要怎样呢?
开始用餐了吗?他们刚刚用完早餐,她忍着饥饿把蛋饺、米粥都让给他,他还没有吃饱嘛!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眼前的怪物终于放弃伪装,他到底顾忌着妻子的心情,仍旧维持着郑松的面貌,只是黏物质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包裹住妻子的身体。
他开口:“惠惠。”
温惠眨眨眼睛,溢出泪花。
难过地想,都要被填进肚子,还叫得这样亲密做什么?
他抬手擦掉她的泪花。
他说:“惠惠,别怕我。”
温惠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他目光透露着委屈,说道:“惠惠。我昨天和那只怪物进行了一场很艰难的战斗,我的身体几乎被她撕碎。现在好疼好疼,我知道你察觉到我是假的,可是,可是……你别离开我好吗?”
他垂头,用唇轻轻碰碰她的脸:“别怕我。”
温惠无言片刻,旁边忽然有章鱼触足般的东西在她的眼前摇晃,触足遍布血痕,血液汩汩,滴落到她的唇缝,那条触足瞬间像是做错事般,用顶,部舔去血液。
温惠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或许,她被吓傻了。
怪物撕开伪装后的行为出乎她的意料。
他见她不说话,就凑到她耳边轻声哀求:“别怕我。”
触足勾住她的手腕,摇晃两下:“求你了惠惠。”
丈夫26
怪物的这张脸, 以郑松的面貌做基底,经过细微的描补,堪称是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尽管放弃伪装, 期盼妻子能够尽快意识到他的真实身份, 不是那个郑松,而是由异世界降临的怪物。但他仍旧有些恐惧,太着急了, 不能这样着急的,惠惠已经被他吓到了。
他说道:“惠惠, 不要怕我。最开始的时候,我承认,我确实是把你当成食物,可是后来,我把你当成我的妻子。我是绝对不会伤害到你的……”
顿了顿, 他反问道:“如果我想伤害你,早就那么做了不是吗?”
怪物急需剖白证明自己的真意。他在郑松的知识系统里学到的, 和人相处的要义是真诚。因此他想不到好的方法,只能用言语来证明他的真心,解析他的真实想法。
由他的身体各处弥漫出粘稠的血肉,沿着缝隙挤到温惠后背和沙发的接触面,贪婪地将妻子包裹在怪物最真实的血肉里面,温热、鼓动, 带着股蓬勃的生命力。
温惠后脊僵硬, 不敢动, 她的四肢被血肉裹住, 失去行动的能力,就连她的脖子的位置都被血肉包裹住, 看起来像是围着鲜红的厚围巾。
不同寻常的热度,使她冒出密密的热汗,还没等凝聚成汗珠滚落,就被血肉舔去。末了,那些可以变化出奇形怪状的血肉模拟出掌心的样子摸摸出汗的地方。
温惠吓得心脏跳到嗓子眼,无措地瞪大眼睛,望着那张和郑松相似的面容。
她垂眼,躲开在面前博存在感的血肉。心底暗暗发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向她示威吗,告诉她,他们力量悬殊,只要怪物愿意,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他亲口承认的!他说他要是想吃她早就吃了,这句话就是在警告她不要做出无谓的挣扎,要乖乖听话,否则她会死得很难看!
温惠示弱道:“我明白。”
不管怎样,顺着怪物的话总是没错的。她想活命,只能暂且压抑恐惧,继续扮演怪物需要的妻子的角色。
听他的意思,他似乎对她还是很满意的?
她说完,就勇敢地抬眼,仔细观察怪物的神情。
不得不说,他捏了张很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