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雁回抿着唇,露出颊边深深的酒窝,“嗯!”
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蒋春眠,女孩脸上洋溢着明媚笑容,那笑容仿佛有驱散阴霾的能力,将他眼中灰暗破旧的房间照耀得光彩四射。
只是这种地方终究是太脏、太破,短暂驻留在这里,对她来说都是亵渎,张雁回暗暗下定决心,他要更加用功努力学习,只有学习是改变他命运的唯一途径……
更是他实现妄念的唯一希望。
——春眠,春眠。
他在心中默念她的名字,渴望着有一天能够光明正大亲昵喊出她的名字。
……
蒋春眠昨天逃课,第二天到学校的时候不出意外地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教育,蒋春眠看办公室里的老师各种不顺眼,尤其其中的数学老师李德,总觉得他眼神有股混浊的恶意,她敷衍地应付完,在班主任要她写检讨的时候,蒋春眠将昨晚的事说出。
并且再次程序性地寻求老师帮助。
班主任连忙推卸责任,推卸到最后隐隐有发怒的迹象,蒋春眠瞅准时机不对,连忙离开办公室,而处于暴躁边缘的班主任则早就忘记要蒋春眠写检讨的事情。
至于另一位逃课的张雁回……
班主任想到少年的时候,没有缘由地颤抖起来,连同办公室的空气都仿佛阴冷了许多。
……
蒋春眠回到班级,昨晚回家后她就用辣椒水自制了辣椒喷雾,要是方正祥还来惹事,她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把张雁回带出去。
课间她跑到张雁回课桌前交流题目,就在她坐到旁桌位置的瞬间,隔壁有位女生猛地拉住她的胳膊,捂住嘴低声说道:“别坐在那里!”
蒋春眠满头雾水,“为什么不能坐啊?”
“哎呀!你问别人吧!”
短短的课间,有关张雁回的信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恶灵8
这是最寻常的课间。
尽管张雁回很想和蒋春眠亲近, 出于对她安危的考虑,方正祥始终是颗定时炸弹,要是她和自己太过接近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 当蒋春眠被女生拉走的时候, 他很迅速地垂头,装作和蒋春眠不熟悉的样子,黑色笔尖在纸面上写写画画, 等他回神,发现干净的纸面全都是“蒋春眠”三个字。
他紧张又甜蜜地笑起来, 不舍得毁掉,只是将这张写满名字的纸撕下来,叠成四方小块塞到口袋保存。
蒋春眠不明所以地被女生带离座位,捏着的题册在手中摇摇欲坠,身侧的女生用一种很难以言说的眼神瞥了张雁回一眼, 那眼神仿佛张雁回是什么恶心的脏东西。
蒋春眠:“喂,你到底要说什么!”
神神秘秘把她拉走, 要不是她好奇想要听听到底是什么事导致全班同学都疏远张雁回,才没有闲心跟她浪费时间呢。
女生没有被蒋春眠的态度激怒,反倒像是要完成任务似的,面部仍旧是奇怪的厌恶神情,看向张雁回的眼神充满鄙夷。
她说道:“……你别着急嘛,昙花镇之前有个杀人案, 我讲给你听听……”
蒋春眠双手抱臂, 警惕看向女生。
“……大概在十多年前, 妹儿巷发生了一起情杀案, 那里的路边到处都是挂着理发店、按摩店幌子的店铺,其中有家老板娘的样貌格外漂亮, 男人们争着往她家的理发店‘理头发’……就这样的店铺,不知道毁掉多少人的家庭,咱们这种小地方竟然不管!”
说话那人愤怒道:“全都不要脸,死了也是活该!”
路过的人插话道:“……你们在说妹儿巷?我知道我来说!今早都传开了,我有朋友是体育班的,有方正祥传播的独家资料!”
男生兴致盎然插话:“……那女的姓张,都叫她张小妹,背地里破坏好多家庭,结果她自己倒是拿着男人的钱富得流油……还有她那小儿子,被养得白白胖胖,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孩子……”
那男生笑得猥琐,配合满脸隐隐痴迷向往的表情,恶心得仿佛一只掉进油罐的老鼠。
天花板不知何时裂开黑色缝隙,连续几日的暴雨,使学校各处墙壁都有阴潮的雨痕,地面也是湿漉漉的,空气里流淌着难闻的腥味。
有学生攥着一打照片匆匆跑过,和身后追赶的人嬉皮笑脸,照片被他高举起来,在空中飞舞,旋转落下,满地都是雪花白的照片。
有更多的人加入这场隐秘的疯狂,曾经维护过张雁回的学习委员挑了挑鼻梁的眼镜,看向随便捡起的照片,无言地张嘴:“好恶心啊。”
有学生插进来接话道:“……那女人可恶心了!人在做天在看,果不其然遭报应了,先是被光顾她的男人老婆打上门,打得几天下不了床,那些和她处出感情的男的,争风吃醋,结果在某个黑夜,约痊愈的张小妹到理发店里苟且,结束完毕把她捅死在那张破木板堆起来的床上……据说那男的嘴里喊着‘要张小妹只能属于她’,还骂张小妹水性杨花,最终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