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临越拿起酒杯走过去,名利场的寒暄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无聊透顶,但又不得不做。
他刚在这桌和男人们聊完品酒,转头又被徐绘吟拉走了,说要介绍个“新朋友”给他认识。
徐临越无奈又心累,下午在车上还一口一个敏芙,一听这家有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侄女又等不及要撮合两个人认识了。
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喘口气,殷雨堂又来找他。
“舅,你让我缓缓。”徐临越把领带扯松了些,屋内闷热,他觉着呼吸都有些不畅。
殷雨堂幸灾乐祸道:“你姐又给你安排相亲了?”
“嗯。”徐临越给自己拿了杯柠檬水,“下午还想让我和常敏芙复合呢。”
殷雨堂说:“敏芙说到底背景还是差了些,你姐肯定想给你找最好的。”
徐临越听了只想笑,反驳道:“都什么年代了还看家世?”
“看家世不对吗?”殷雨堂抿了口杯子里的洋酒,“家世说明眼界,眼界说明三观。”
徐临越眯起眼睛:“你别和我说你跟她在一起是因为你俩三观合。”
殷雨堂回击说:“至少我这老婆我姐满意,你姐呢?你老婆呢?”
徐临越哼笑了声:“我妈是觉得你再不结一辈子都结不了了。”
“你妈担心的才不是这个。我和你说,”殷雨堂放下酒杯,“有多喜欢决定一段感情的上限,但有多合适才决定这段感情的下限。”
徐临越蹙眉:“什么意思?”
“让你不要想要的太多。”殷雨堂说完就走了。
徐临越把杯子里的柠檬水喝光,嫌屋里闷,他一个人又回到院子里。
想看眼时间,拿出手机他才想起下午那通未接来电。
现在是晚上七点,徐临越想了想,还是回拨过去。
他没等太久,电话接通后对面的人“喂”了一声。
大概是不满他在下班时间来电,实习生的语气听上去不太耐烦。
“例会开得怎么样?”徐临越问。
“你还记得呢?”
这倒让他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听筒里沉默了两秒,对方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善,清清嗓子开口说:“我把目前的进度汇报了一下,其他人都不太看好这个项目,darlene看只有我在,就没多说什么。”
“嗯。”徐临越抬起头,夜空中繁星闪烁。
“还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的人问。
“我给你五百你现在来西山接我,愿意吗?”
“不愿意。”
她拒绝地太干脆,徐临越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并不指望她会真的答应:“好吧,你早点休息吧,挂了。”
徐临越刚拿下手机准备挂电话,就听到那头说:“哦对了。”
“什么?”
“上次明明是安今先道歉的,你没赢。”
徐临越愣了愣:“好吧。”
“还有,你怎么知道他俩会有人先道歉?”
徐临越说:“你们仨其实挺像的。”
“哪里像?”
徐临越没回答:“挂了,公司见。”
陶婷窝在单人沙发里,从耳边拿下手机。
杨芳婷把牙签递给女儿,问她:“谁的电话啊?”
“领导。”陶婷从果盘里叉了块切好的梨子。
“周末还让你加班啊?”
“没,就问两句。”
没一会儿陶泽均就回来了,鼻梁上还架着眼镜,显然是刚从棚里出来。
“饭吃了没啊?”杨芳婷问他,“爸今天送了箱梨子来,我给你炖了冰糖雪梨。”
“吃过了,新人状态不好,磨了一晚上,刚刚才收工。”陶泽均换鞋进屋,在沙发上坐下,和她说,“我过两天回趟老家,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穿不到的衣服,我拿给楠楠。”
陶婷点点头:“好。”
杨芳婷站起身去厨房:“她的衣服楠楠能穿吗?”
“能穿,我上次去她穿的还是女儿的呢。”
陶泽均拿起遥控器要换台,陶婷赶紧阻止:“别换呀,正精彩呢。”
“这个男主马上灵力尽废灰飞烟灭,最后女主带着孩子在深山里等他。”陶泽均边说边切换到体育频道,“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爸讲给你听。”
陶婷气鼓鼓地抱怨说:“十部古装剧八部男主都是你的声音,好不容易找到部能看的你还是配音导演,全被你剧透光了。”
“那就少看点古装剧呗。”陶泽均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使唤女儿说,“帮老爸倒杯茶来。”
“自己倒。”陶婷盘着腿不动。
杨芳婷端着冰糖雪梨出来,把碗递给陶泽均,她问陶婷:“锅里还剩了点,你要不要?”
“不要。”
杨芳婷打量她一眼:“你今天火气很大啊。”
陶婷嚼着梨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