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修回了府,沈青枝还愁眉不展低着头沉思。
她?实属不愿和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可嫁进这高门大户前?,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的丈夫人中龙凤,权倾朝野,又生?得隽美无俦,背地里倾慕他的大家闺秀数不胜数。
先前?是?因着他不近女色,又手段凌厉,无人敢与之说?亲。
但后来,他娶了妻,那些姑娘家的心又开始骚动了。
且不说?他不可一世的地位,单就这张脸,也引得无数贵女为之疯狂。
这些她?从前?都知道?的。
可如今还是?忍不住有些难受。
傅甄……
想起那上京有名的才女,容貌绝佳,若日后嫁进来,定是?与那人举案齐眉。
心,猛得一阵抽痛。
她?趴在桌上,轻声抽泣着。
怎么办,她?不想有人窥觊她?的丈夫。
她?想将他藏起来,藏得严严实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不能露在外面。
就这般想着,她?昏昏沉沉间趴在桌上睡着了。
江聿修进屋后,便看见妻子趴在桌上,莹白小巧的脸上还有几滴清泪落下,看上去楚楚可怜,像被?人欺负了的小白兔。
他将姑娘抱在怀里,放上床榻,唤来冬葵。
轻问道?,“夫人怎么了?”
冬葵看了眼躺在榻上,睡梦中都皱着眉的娇艳美人,忙解释道?,“小姐听说?大人要娶傅大姑娘,大抵是?伤心过度,哭晕过去了。”
“谁告诉她?的?”他蹙眉,眼底已是?一片愠意。
冬葵低着头,挣扎着开口,“是?白沭……”
江聿修朝她?挥挥手,让她?下去,又让她?将白苏喊了过去。
冬葵被?吓得浑身冒汗,她?知晓,她?逃过一劫,而白沭有难了。
白苏进去后,她?一直站在门口等?候,没过一会儿,白沭出来了。
她?忙着急忙慌地跑去找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害怕,“怎么样?”
白苏从胸口掏出帕子递给她?,挑挑眉,“瞧你?吓得,怕什?么?大人又不会把白沭杀了。”
“那她?没事吧?”她?焦急万分,帕子都快被?她?拽烂了。
白苏揉了揉她?柔软的长发,安慰道?,“无碍,不过是?让她?受十大板。”
“十大板?”冬葵愣住了,惊得那帕子都掉在了地上。
“她?一个?女儿家,怎会受得了这十大板?”冬葵想想后背一阵恶寒,她?委屈巴巴地看着白苏,纤细的手指抓上少?年的袖口,“能不能替她?求求情。”
白苏看着少?女抓着自己袖口的手,微微一愣,也不再吓她?,“夫人醒了,替她?求过情了。”
“那便好。”小丫头松了口气,睨了他一眼,“你?不早说?,害我白白担心一场。”
她?方才急得都想替白沭去承担这十大板子了,如今听闻无碍,只?觉得一阵轻松,不然她?的屁股肯定要被?打得开花。
她?不再害怕,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忙擦了擦脸上的汗,又深深呼了口气。
白苏见那张白里透红的小脸,恢复往常的天真可爱,笑了笑,抓着她?纤细的手腕往外走,“走,哥哥请你?吃糖人,算赔礼道?歉。”
沈青枝本就睡得不踏实,江聿修和白苏说?话?的声音虽小,但她?还是?被?吵醒了。
搁着一层布帘,两?人说?话?听不真切,只?隐隐约约听见“白沭”“罪不至死”等?字眼。
本睡意朦胧的人,被?吓得立马坐起了身子,她?想起江聿修这人出了名的阴鸷狠毒,他就算真将白沭杀了她?都不诧异。
她?惊得连忙从榻上起来,也不顾仪容不整,光着脚就往外跑去。
刚睡醒的美人,几缕长发飘散在脸颊上,小脸素净,未施粉黛,却仍显素净。
一袭素雅雪白长衫,凌乱且松垮地穿在身上,莹润光洁的小脚踩在地上,我见犹怜。
白苏在听见夫人声音响起时,便自觉转过身子。
转过身的刹那,他看见他家大人眉头蹙了蹙,淡漠警示的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
白苏吓得忙闭上眼,他都转身了,什?么也看不见,他家大人还要他怎样,捂住耳朵吗?
好吧,他忙捂住耳朵。
再偷偷睁眼,看他家大人神情,果然松懈了下来。
他松了口气。
见白苏自觉屏蔽自己,江聿修这才走至衣裳不整的妻子跟前?,盯着她?暴露一大半的精致锁骨,以及那双雪白玉足,蹙了蹙眉,“怎连鞋也不穿?不怕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