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啊,那我试试。”
沈颐瞪了她一眼,“傻丫头,不是给你吃的…”
谢云初脸色登时一愣,慢慢明白过来,将唇脂搁下了。
她跟王书淮从来没玩过这样的把戏,也不需要。
二月二十二,春风浓烈,日华绚丽。
王怡宁约谢云初去西城龙安寺上香,
“近来两个孩子睡不安稳,我去求个平安符。”
谢云初看得出来王怡宁是想去寺庙给姚泰和超度,没有戳穿她,就着话头道,
“我也给两个孩子祈福。”
虽说是给孩子祈福,却不兴带孩子去寺庙,二人结伴坐王怡宁的车马出行。
王怡宁将马车内垫的厚厚的,将主位让给谢云初,“你去躺着,我坐着便好。”
谢云初也没跟她客气,小腹隆起很快,现在的弧度比过去又深了些,她轻轻抚着,侧身躺下。
王书淮离开后照旧吩咐齐伟跟着谢云初,齐伟不放心车夫,亲自给少奶奶赶车,他有功夫在身,马车控制得很稳当。
龙安寺离着王府并不远,两刻钟便到了。
下了马车,平日人满为患的山门却是门可罗雀。
王怡宁疑惑道,“这可真是稀奇了,这龙安寺后院开了一院子好梅花,今日天气好,该是赏梅的时候,怎么不见踪影。”
“那咱们赶上好时候了。”谢云初笑。
两位姑娘由婆子丫鬟簇拥着往里去。
二人穿得都很素净。
王怡宁穿着一身月白的长褙,胸襟别着一串珍珠十八子,耳垂缀着两个珍珠坠,发髻上再嵌着几朵素色花钿,再多的也就没了。
谢云初素净归素净,有王怡宁做陪衬,便显得艳丽。
她穿着一身藕粉素面马面裙,上罩樱花粉的短褙,头插一支嵌粉珊瑚的抱头莲簪子,一对玉色的镯子,颇有几分清致脱俗的气韵。
王怡宁回眸看她,她那张脸白如凝脂,在日头下发光,
“瞧你,怀着孕,还跟个小姑娘似的。”
王怡宁受此打击,明显憔悴不少。
谢云初搭着她的手相携进去,“心地宽,气色也跟着好了。”
城中的寺庙规制较小,无山路盘旋,进门去便是平整的青石砖院,过白玉石拱桥,大雄宝殿在望,早有王家的婆子过来打点,先拜了佛,便有知客僧迎着二人去后面厢房抄经做平安符。
折腾好一会儿出来,已是午时初。
二人站在一处爬满绿茵的藤架下,下方是英红柳绿的花园,清风徐徐,暖香肆意,花园有一处□□延伸至后面,王怡宁往里指了指,
“后头便是梅园,园中有一四角亭,你去吹吹暖风,赏赏梅花,我去善堂客院瞧一瞧,打点个好院落,待会咱们午歇了再回去。”
谢云初晓得王怡宁顾忌着她怀孕,亲自过问饮食住处去了。
“都听小姑姑安排。”
谢云初身边除了春祺和夏安,还有桂嬷嬷等七八人,大家浩浩荡荡携着她去了花园。
王怡宁则往善堂方向走,一面交待身边的珍嬷嬷,
“拿一百两银子去往生堂,请人给那混账超度,省得两个孩子不安生。”
珍嬷嬷去了。
一行人绕过观音庙,折往东北角的善堂,却见上方白玉石台上独独立着一人。
他身穿墨色的蟒龙纹袍,高大巍峨,一双冷淡的眸子平视远方。
王怡宁看到他露出讶异,“信王表兄?”
信王朱昀垂下眸,认出王怡宁,连忙从石台绕下来,二人立在石径处说话。
信王比王怡宁年长两岁,今年二十八,年轻时信王也带王怡宁跑过马,二人交情还算不错。
石径处横着一株朱砂梅,花朵虽小,花瓣却婀娜明艳,有松风阵阵,梅香萦鼻。
王怡宁含笑问,“殿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信王颔首道,“父皇偶感风寒,三日前我赶回来探望他老人家。”瞥见王怡宁眉间含伤色,开导道,“你的事我知道了,世事无常,你想开些,过去满路荆棘,未来必是一马平川。”
王怡宁没料到一贯冷脸的信王说出这般真情意切的话,眼眶不由酸痛,她忍着泪意,“多谢殿下宽慰,我已经好多了。”
“泰和临终前我去见了他一面。”
王怡宁纤细的身子晃了晃,垂下眸勉强维持住镇定,王书照和王书煦替她去看过,带了话回来,王怡宁知道姚泰和去的很平和。
信王道,“他很懊悔,说是他没有护住妻子孩子,若有来生,一定当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王怡宁闻言眼底抑着的泪顿时汹涌而出,往事历历在目,悲伤成河。
信王更知道王怡宁的心结在何处,他道,
“妃子笑乃宫廷禁药,前朝末帝的后宫,便有不少妃子死于此药,死状惨不忍睹,我大晋开国后,将此毒列入禁药名录,用者杀无赦,姚家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