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机会给儿子大肆准备聘礼,以图将这些产业攒到自己儿子名下,总归这些聘礼最后又能回来,何乐而不为呢。
姜氏这么一问,勋阳侯夫人心中不由打鼓,她语气软和下来,
“太太,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将来也就仪儿一个媳妇,什么都是他们的,这样吧,太太的嫁妆看着少两成也是行的。”
姜氏将单子接了下来。
她倒是不怕给女儿备嫁妆,只怕东西进了侯府被这位侯夫人与那女婿吞没了,女儿性子天真未必是对手,
自己当婆婆的时候拿鼻孔看人,如今也轮到她被对方挑挑拣拣,虽说这侯夫人话说得敞亮,还不知五月十二聘礼能否如实送来,这一夜竟也愁得落不着觉。
话说王书淮嘴里告诉谢云初等她生产再回,实则出去一月,便寻着借口回了一趟京。
这一日夜恰恰是羽林卫与虎贲卫换防,王书淮在城门口遇见了高詹。
高詹二话不说拉着他在城垛下休憩,看着他风尘仆仆,立即递上一口小酒,
“这是你小姑姑亲自酿的梅子酒,你尝一尝。”
王书淮闻言眼神数变,吃惊地看着高詹,
“你何时进的郡主府?”
才一月,高詹便得了小姑姑准许,能出入郡主府了?
高詹得以洋洋告诉他,“就在三日前,你小姑姑终于开门让我进去坐了一会儿,这酒是临走时捎带出来的,我平日舍不得喝,这是你来了才分你一口。”
王书淮不无羡慕,“你如何办到的?”
高詹神神秘秘道,“死皮赖脸!”
“从你小姑姑回郡主府,我只要下衙便守在门口,不是给孩子捎零嘴便是给她买她幼时爱吃的荷叶包鸡,我好歹一羽林卫副指挥使,整日在她门前晃荡算什么事,她看不下去便许我进去喝了一盏茶。”
王书淮闻言,露出深思。
四月底的夜已有些潮热,谢云初的孩子已快六个月,小腹圆滚滚的,每到夜里孩子爱动,谢云初便睡不安稳。
她无意识地哼起了摇篮曲,试图哄肚子里的孩子睡,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覆在她小腹,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就不动了。
谢云初稍稍惊醒,转过身来。
撞入他幽黯的视线里。
“孩子在吵你吗?”王书淮听得出来谢云初在哼摇篮曲。
“二爷回来了?”她神情很是意外。
“对。”他没说为什么回来,还不习惯直白得表达自己的情意,
谢云初说着便要起身,
“你躺着便是。”王书淮抱着她不想松手。
谢云初推开他手臂,坐起身来。
王书淮只得松开手,陪着她屈膝坐好。
他打量谢云初,妻子虽说怀了身子,背身依旧婀娜纤细,面容也不见丝毫变化,十分水嫩莹润。
“你平日也这样吗?”王书淮担心问。
谢云初失笑道,“孩子夜里动得厉害,我被闹醒了。”
王书淮瞥了一眼明显大了几圈的腹部,面色沉沉,
谢云初道,“二爷的信我收到了,绸缎庄的事这么快都弄好了?”
王书淮颔首,“是,长公主殿下给的庄子我也遣人去看了,方圆四百亩,佃户十多户,不仅产桑也能织锦,我把这里富余的人手派去绸缎庄,又给采购了一批织机,对外雇了些长工在绸缎庄里当差,给他们发放月银,他们无需回去务农。”
谢云初露出讶色,“这么说,您这是特意雇了一批人做织工?”
“没错,每年一到务农时节,那些佃户农户均要回乡,绸缎庄的织锦便跟不上,我想过,如果专雇一些人做织工,便可保证织锦的生产,有了银子家里那厢也可交代了。”
谢云初听着也跟打起精神,“不是还有赋税劳役税么?这些人若是不回乡服役,朝廷能不管么?”
王书淮露出一笑,“去年我不是在江南开展清丈田地么,如今人口田地陆陆续续清出来,再造册归朝,这只是我要做的第一步,第二步便要推行新的税法,过去朝中征税有十几种名目,如今除了人头税,其余所有税种并入田地征收银子……”
王书淮耐心跟谢云初讲述他的新税改革。
以前王书淮从不跟她说这些,谢云初也听得入神,
“二爷,那为什么不干脆把人丁税也并入田地征收?”
王书淮稍稍失笑,这个念头在他琢磨税法变革时,便有过,只是废除人头税没有那么简单,他既然已提出合并各类苛捐杂税并入土地税,再废除人头税,必定遭至蜂拥的弹劾,一口吃不下一个大胖子。
不过妻子能有这样的见识,着实令他惊异。
“历朝历代当政者均要将人丁捏在手中,如果并入田地征收,意味着废除人丁税,难度颇大。”
谢云初笑道,“可你想过没有,还有许多农户没有地,你让他们如何缴纳人丁税?”
“重新丈量田地和人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