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最终将长公主逼去万寿山下自刎,就在信王准备回程之时,王书淮悄无声息杀回了京城,成功击败信王,扶持新帝继位,成为当朝首辅。
而那时,她已病入膏肓,顾不上问明贵细节,再后来没多久她便死了。
这一世王书淮提前半年占据西楚,就不知道明年那场祸乱是否也会提前。
她得早些做准备。
前世谢云初手头紧,王家也分崩离析,她没有攒下多少家底,今生不一样,这春景堂里可是藏着用不完的银票,甚至为了预备战乱,谢云初这些年陆陆续续兑了不少金银在府上藏着。
前世那些祸事虽然没有波及王府,谢云初却还是不放心,打算着人挖个地窖将那些银票和金银给藏起来。
念头一起,她悄悄招来齐伟,
“你悄悄唤几个可靠的人,在二爷书房底下挖个地窖,我要藏些东西。”
齐伟猜到谢云初要藏什么,二话不问应了下来。
悄悄占卜,六月十八动工,也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挖的自然没那么快,左右离着前世祸起萧墙也有一年时间,谢云初并不着急。
然而就在六月二十这一日,皇宫传来皇后懿旨。
两年一度的赏花宴选在六月二十八举行,恰恰这一日是已故的皇太后冥诞,太后生前最喜菊花,京郊燕雀园的菊花开得最好,便选了这儿了。五品官吏并公爵府邸的女眷均可与宴,也算是为大晋江山社稷及边关将士祈福。
内侍笑眯眯从袖下掏出一方皇家专属的赤金皇帖,
“这是给王国公府女眷的皇帖,还请二奶奶收好,领着府上女眷去凑个热闹。”
谢云初屈膝行礼,接了过来。
自朝廷两线作战,各部吃紧,皇帝被迫禁了一切宴席,各府邸也不敢有奢华之举,京城内外气氛便显得沉闷,皇后提出在这个时候举办两年一度的赏花宴,自然深得女眷们青睐。
八年前谢云初便是在赏花宴上拔得头筹,被许给王书淮为妻,京城女眷向来借着赏花宴给儿女相看婚事,兴头十足,消息一出,贵妇们均上街给女儿儿子置办行头。
玲珑绣又迎来了生意的高峰。
四太太堂而皇之走了谢云初的门路,定制了一身新的香云纱,蓝底提花大叶牡丹的花纹,并无繁复的纹绣,穿在身上显得十分贵气,她早早来到琉璃厅,等着商议去赏花宴的事。
六月下旬,暑气正盛,琉璃厅的四角均镇了冰盆,今年夏日格外热,府上冰用得快,就连内库的冰也用的差不多了,国公府行节俭之术,每到巳时各房均聚到琉璃厅来避暑,冰块便集中在这里用。
谢云初也一早带着孩子们过来,她忙着打点家务,太太们忙着看孙子。
这两年府上添了不少新丁。
三少奶奶窦可灵生了个女儿,许时薇也添了个小儿子。
周敏家的五郎能走能跑,前不久又怀上了。
一伙孩子花团锦簇般在院子里玩。
大奶奶苗氏的两个孩子大了,眉姐儿倚着母亲学绣花,林哥儿已去国子监就学,极少露面,瑄哥儿前不久摔破了膝盖,被王书旷拘在书房里温习功课,珂姐儿成了孩子们的头。
倒是珝哥儿,明明年纪还小,却不爱凑热闹,摆着一张小几独自坐在廊庑尽头,一面吹风纳凉,一面玩五子棋。
珝哥儿越大,性子模样越像王书淮,姜氏瞧在眼里,爱在心里,见他独自坐着玩,时不时遣丫鬟给孙儿送瓜果点心吃。
三太太看着一院子孩子,笑话四太太道,
“瞧,这一院子,独没你的孙,怎么,业哥儿还不娶?”
这话戳了四太太心窝子,“你说我这是什么命,自嫁来王家也算是顺风顺水,公婆维护,丈夫体贴,独独这两个孩子不省心,雅丫头的事你们都是知道的,好不容易把她给嫁出去,轮到业哥儿,他倒是好,嫌我给他选的媳妇过于古板,非要自个儿挑,我…”
四太太一口气接不上来,拿着扇子舞得飞快,“得了得了,儿孙都是来讨债的,我认,过去的不说,这回赏花宴我便捎他过去,让他亲自挑选,若这回他还挑不上,那他便去剃头做和尚算了。”
三太太笑语嫣然,“你去,我便不去了,家里总该留个人看家。”
这时,谢云初从后面的议事厅迈进来,接话道,“三婶去吧,我留在府上。”
三太太转头问她,“你怎么不去?”
谢云初的地窖还没挖好,也没有凑热闹的心思,“我想歇一歇。”
三太太还要说话,姜氏开口道,“哎呀呀,你们都去,我留下来看家。”
三太太睨着她笑,“二嫂不是最爱看热闹么,这回怎么不去了。”
姜氏抚了抚额,“总得留人看孩子。”
姜氏过去爱美,现在爱含饴弄孙。
三太太颔首,“那我跟你留下来。”
四太太有些傻眼,“怎么,你们都不去?我一人去有什么意思?”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