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窈听到枪响,惊了一下。
没过多久,骆嘉就出来了。他身上的外套不见了,就剩下一件黑色缎面衬衫,领口还微敞着。
风一吹,肌肉的线条都被勾勒出来。
骆嘉开了车门坐上来,窈窈的鼻子灵得很,嗅一嗅就知道他又抽烟了,少说三根。
窈窈没有再问为什么不给她吃东西,也没有问枪声是哪里来的,更没有问他的外套哪里去了。
他们之间在保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距离。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他脖子上的血迹,有些干涸了,擦不掉。指尖沾了一点口水,朝他靠近,“不嫌弃吧?”
骆嘉把脖子探过去一点,用身体回应她。
擦干净之后,骆嘉夺过她手里的纸巾,顺着车窗扔出去,“这次带你去吃饭。”
“好。”
窈窈指引着骆嘉找到了一家火锅店,在她的小学对面。
入了秋就会感到冷意,想吃火锅的念头也越发强烈。
周之窈的父母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一家就住在这附近,逢年过节都喜欢来这儿吃。
骆嘉也来过这家火锅店,他第一次打了野拳回来,满身是伤,用挣来的钱带着苏絮吃了他们俩人生中的第一顿火锅。
他嘴角微微下垂,露出一丝苦涩的笑,仿佛在诉说的不堪的过往。
任由着窈窈拉着自己进去,寻了一个窗边的座位坐下。
下午店里的客人很少,阳光洒在窗户上,折射出温暖的光芒。窗外是一片宽广的草坪,草坪上铺满了金黄色的落叶,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
周之窈熟练的点菜,尽管很久没来过了,但只要一踏入这里还是那么的亲切。
两个人坐在热气腾腾的火锅前,汤底是鲜美的鸡汤,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周围弥漫着蒸汽,久违舒适感缠绕着两个人。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挑选着食材,将它们放入滚烫的火锅中。随着食材在汤底中翻滚,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像很普通的小情侣,约了个会。
骆嘉忽然想到了什么,出去了一会儿。
带了个小蛋糕回来,贴心的拆开递到周之窈跟前。
“哇。”
她好像很容易满足,很容易开心,骆嘉也轻易的就会被她感染。
他什么都没说,但周之窈知道,这是在弥补苏絮生日那天,他夺走的那个蛋糕。
吃过火锅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骆嘉带她去了野拳馆,就在这儿附近,走过去也就不到十分钟。
正好消消食。
窈窈牵着骆嘉的手,她今天很开心,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
野拳馆的入口很隐蔽,沿着一排铁栅栏走到尽头,会看到一处变了形的口,骆嘉灵活的钻进去。
“没有正门吗?”,窈窈嘴上说着,身子却已经钻进去了。
“警察抓的严,我们都是抄近路从这儿跑的。”,他不经意的话语间满是回忆和心酸。
“你们?”
骆嘉牵住她,生怕她站不稳摔了碰了。从这里进去,穿过一片荒地,有一个木制的地窖入口,掀开它,里面的灯光射出来,想要把她们吸进去一样。
台阶很斗,骆嘉一直牵着她。这里下去就是野拳馆的二层,下注的,观赛的都在这里围着往下看,拳手们都在一楼。
窈窈一进来就闻到了这里充斥着的味道,有汗水味,血腥味,砂石的生味以及各种刺鼻的烟味。
嘈杂的声音贯彻整个拳馆,他们高喊着台下拳手衣袖的颜色,在这里他们没有名字,只有红黑两方。
比赛还没开始,红色一方的人明显身高体重都远超于黑色方,年龄看起来也大他很多。
他热情的朝楼上的观众摆手,招呼着大家向他下注。
黑色一方的男孩儿,就坐在角落里缠着手上的绷带。
缠紧,然后解开,再缠的更紧。
窈窈扶着栏杆,骆嘉从她身后伸出手,将她扣在自己与栏杆之间。下巴搭在她的肩颈,“你想押谁?”
“红色吧,他看起来很能打。”
她内心是更偏向黑色方能赢的,可差距就摆在那里,真的理性的去分析谁的胜算更大的话,显然是红色。
骆嘉笑着摸摸她的头,然后到押注台,丢了一万现金到黑色方。
红色方的押金池早已是黑色方的十几倍,骆嘉今天就带了这些钱,都丢进去了。
喇叭会播报每一次的中大额押注,台下那个缠绷带的男孩,朝骆嘉看过去。
眼神晦涩难懂。
骆嘉没有看他,而是回到周之窈身边站好。
“怎么还是押了黑色?”,窈窈忽闪着眼睛满是疑惑,“你觉得他能赢?”
“我觉得他想活。”
整点的钟声敲响,两位选手走近中央。这里没有八角笼,没有拳套、牙套、护膝等保护措施。脚下是并不细腻的砂石,没有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