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落在小腹上。
生个女儿还是好的,尊贵的长大,体面的嫁人,做个无权无势的富贵公主就很好,不用像赵家兄弟那样谋算,也不用像赵盈这样奔波。
孙氏吸了口气:“我知道了,你去吧,做事当心些,仔细你师父揪住了你。”
杀伐
王晁递折请辞,连太极殿都没有上,态度坚定,昭宁帝惋惜一番,却不挽留,准许他告老还乡,又恩赠太傅衔,以虚职恩养,归乡后一切用度均有户部特银转拨给府衙。
他一走,宋昭阳出缺升任吏部尚书,从此名正言顺打理吏部一切事宜。
其后又派了旨意,点了赵澄入刑部学事,姜承德自然心中不满,可天子金口,岂有朝令夕改的道理,这入部是他苦求来的,本是看中了工部或是礼部,再不然就要把人送进司隶院,没成想昭宁帝跟任何人都没商量,直接把人弄去了刑部,放到了严崇之手下。
赵盈是在散朝后回了司隶院接上宋乐仪往城中景善坊去逛的。
据说景善坊中新开了一家铺面,三层半高的小楼,四四方方的围成一个小院儿,一楼大堂空出来,二楼是雅座,三楼是雅间,剩下那半层是个大平层,只对花重金包下来宴客的客人开放。
大堂正中挖了一小块儿池塘,竟不知从何处引了活水进来,水流涓涓,假山怪石置于其间,又有假荷放于其中,还有尾养的极好的鱼,看起来赏心悦目。
距离池塘不远的地方搭了个小小的戏台,或是说书,或是登台演上一场折子戏,又或是歌舞艺妓登台表演一类,总之每日变着花样来,绝没有重样的。
自二月初开张营业以来,生意一日好过一日,一时简直要将杜知邑的云逸楼都给比下去。
宋乐仪早就想来看看,但她一个人无趣,又懒得拉上别家姑娘一道,偏这些时日朝廷事多,赵盈总分不出身陪她,这才拖到了如今。
赵盈其实仍有别的事要办。
孙淑妃派人送红豆糕给她,传了消息,一则朝中一切昭宁帝目下的确是在为她和赵澈造势铺路,希望他们姐弟二人能和赵澄握着同等的势力,将来不至于太过落了下风。
二则魏娇娘在赵澈身边伺候,人虽然还算老实,但难免有争风吃醋的时候,她是穷乡僻壤出来的人,沈明仁好似也没有来得及如何调教她,人就被弄到了赵澈身边去。
起初赵澈对她的确好过了红微,可近来朝中事多,加上赵澈入了吏部去学习政务,每日课业以及骑射又不能落下,回到昭阳宫后还要应付魏娇娘,这才日工夫,便就撂开了手,反倒更愿意叫红微陪在身边了。
她说人心都是肉长的,赵盈却不觉得如此。
还得找个时间回宫一趟,魏娇娘她另有打算,当日送去赵澈身边,可却不是叫她死心塌地跟着赵澈的。
如今赵澈冷落她而亲近红微,时机正好。
另则还有许宗和玉堂琴的旧事——
但难得宋乐仪兴致这样高,京城里的事情总是处置不完的,一件接着一件,她想了想,也不想叫宋乐仪失望,索性丢开这些事,陪她出来玩儿上一日。
赵盈的马车在景善坊外停下,丫头先下了车又递手去扶她二人,赵盈才从马车里钻出来,斜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调侃笑语:“真是难得,倒在这里见上殿下一面。”
宋乐仪听那语气直皱眉,实在是过于纨绔不正经了。
听起来就是个不着调的公子哥儿。
她扶着赵盈,顺势还把人往身后藏了一把,顺着声源方向望去,锦衣华服,缓带轻裘,青年郎君仪表堂堂,面容又偏阴柔,是她不曾在京中世家郎君中见过的一张陌生面庞。
她听赵盈说过,辛氏二子,一个男生女相,一个不苟言笑。
赵盈笑着拨开宋乐仪的手,只是站出来与她比肩而立,并不曾踱步近前:“是巧合,还是二公子有心?”
“殿下觉得我有心便是有心,殿下觉得是巧合便就是巧合。”辛程倒相当的自来熟,赵盈不往前迎,他就兀自踱步上来。
徐二闪身绕到前面去,长臂一横,拦下他:“放肆。”
从前他们都是暗卫,只在暗中护卫,暗中行事,不过武举时徐二曾扮做司隶院小校尉的模样出现在姜承德等人眼前,是以打那之后赵盈往来出入,他也能站在阳光下,在明处护卫赵盈周全。
辛程也不恼,隔过他,视线定格在赵盈身上:“入京当日曾唐突殿下,今日我请殿下和——”
他好似才看到宋乐仪,眼底一时闪过惊艳。
赵盈的美丽是耀眼夺目的,与她站在一处,谁都占不了上风,世间少有人能比过那张脸。
可他并不喜欢。
太过美艳的东西,往往留不住。
宋乐仪眉眼精致,更具三分英气,她也不似赵盈那般白,但一张小脸是百里透粉,最健康不过的颜色,也最娇嫩不过的颜色。
她五官全都是刚刚好,单拎出来看,没有哪一处是极出众的,可凑在一张鹅蛋脸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