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难不成他天天点灯考校儿子。
“是朕不曾想到。父皇先送你回去。给父皇几日,父皇一定可以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刘彻看着儿子上去,令车掉头,他去儿子隔壁——椒房殿。
皇帝突然而至,卫子夫差点以为看错了:“出什么事了?”
“无事朕不能来?”
卫子夫近日不想看见他,自打知道她藏围棋,皇帝每次来都没有好事。不是跟细作一样东张西望,就是叫她陪下棋,也不管她得不得闲。
“陛下喝茶。”卫子夫倒一杯茶递给他,不再言语——多说多错。
刘彻先憋不住,细数儿子种种罪状。卫子夫听到他被叫去东宫挨训只想笑。刘彻瞪她:“朕看见了。据儿也是你儿子!”
“陛下,据妾身所知,据儿的太傅迟迟未定,您叫他明日上课,在哪儿学,谁教?妾身大胆猜测,您那样说只是吓想据儿。就算据儿胆大聪慧,可他才五岁,还是个孩子,分不清真假。您吓他做什么?”
刘彻闻言心虚尴尬:“朕以为能吓到他。”
“您吓着他了。所以他长这么大头一次自己去东宫。”
刘彻也想说这事:“你是他母亲,他应该找你。”
卫子夫怕太后。虽然没有跟儿子提过,但每次带孩子去东宫都忍不住多唠叨几句。小孩聪慧,一定被他看出来了。
“子怕母。”
刘彻好气又想笑,气儿子告状,高兴儿子果真聪慧,知道他怕谁:“朕已经令人给据儿收拾教室。”
刘据住所除了九间正房,还有两排偏房。小孩饿得快,刘彻决定一排偏房当中三间做庖厨,另一侧其中两间做教室,习武去霍去病和赵破奴如今去的练武场。
卫子夫对此没有任何异议:“那房子不是到秋才可搬进去?”
刘彻颔首。
“那你惹他干吗?”卫子夫实在想不通。
刘彻避而不答,起身道:“据儿那边你下午过去看看,宣室还有事,朕先回去了。”
卫子夫望着他的背影想骂人,但她不敢说脏话:“莲子,陛下是不是太闲?”
韩莲子:“以往大军出征,陛下总是魂不守舍,这次怎么有心思逗殿下?”
“仲卿上次全甲兵而还给了他信心。”卫青头一回出征,那是大汉立国以来汉军头一次深入草原,刘彻时常半夜惊醒。
那时刘彻一个月三十天有二十天宿在卫子夫处。
卫青回来瘦的厉害,刘彻那些日子也掉了十几斤,卫子夫一度担心他走着走着忽然晕倒,亦或者一阵大风把人刮没了。
那时韩莲子已经到卫子夫身边。她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堂堂帝王一度跟灾民似的。
饭毕,卫子夫不顾太阳烤人,前往儿子住所。
儿子知道去东宫告状,说明没有吓到。但他才五岁,卫子夫还是有点担心。到儿子寝宫,小孩侧着身呼呼大睡,无事牌落到榻上,卫子夫轻轻拿掉放在儿子枕边,给他盖上小肚子,看着儿子一会,见他睡得踏实才放心。
卫子夫到门外廊檐下问:“今日谁跟着太子?”
吴琢上前。
卫子夫问他陛下怎么突然想起吓唬太子。
吴琢不敢有一丝隐瞒。说到最后,吴琢忍不住同情九五至尊。卫子夫暗骂一声,活该。面上淡淡地说:“此事到此为止。我不希望下次休沐公孙夫人探望我的时候,问我知不知道太后为何数落陛下。”
虱子多不痒。
刘彻干的荒唐事多了,不在乎他在万民心中的形象。再说了,现在在乎也晚了。
卫子夫也能看出他无所谓。可她jsg头上有个太后。哪怕太后明早醒来忘了,她也要多此一举。她能安安稳稳这么多年,有几年陛下身边只有她一人,太后也像不知道似的,她靠得就是这份谨慎。
与卫子夫有心思考虑细枝末节不同,刘彻揉着额角,叫春望给他出出主意——应付儿子的主意。
春望一直认为小太子到秋入学。陛下突发奇想挪到明日,他有什么主意。左右跟小太子说了过几日,春望安慰他不着急,指不定明日就有主意了。
翌日,刘彻也没什么好主意,总不能挑几个孩子陪儿子读书。
刘彻以前有伴读,他没想过给儿子找伴读,盖因他认为亲戚百官家的孩子不如儿子聪慧,只会阻碍儿子上进。
忙完政事,刘彻撑着遮阳布伞决定看看儿子今日又忙什么。
韩子仁昨日就从吴琢口中得知,过几日殿下会跟太傅学文识字。小孩至今不会握笔可不行。早饭后,韩子仁哄小孩,拿着毛笔画花花。小孩乐意,韩子仁趁机纠正其握笔姿势。
头一回拿毛笔写字,韩子仁担心他手酸,画一炷香叫他停下歇一刻,如此用一个半时辰,韩子仁放小孩玩儿去。刘彻到儿子住处,刘据忙着跟花花踢球,小黑猫趴在药柜上看热闹。
刘彻有主意了。
碍于儿子太傅未定,已经知道怎么收拾儿